第二百四十四章元春:这绣榻不知能不能容纳的下(1 / 2)

北静王府,某处小院内。

初入王府的尤二姐以及尤三姐两人在厢房内四处打量,时不时的瞧着屋内精致的摆设嬉笑品足,莹润的美眸里透着异样的亮光。

尤三姐手摸着四及的帷幔,柔滑的触感让人颇感舒适,不禁感叹道:“到底是王公贵族,屋里的随便一件摆设都是咱们不曾见过的。”

尤二姐静静坐在绣榻之上,手儿爱不释手的轻抚着软衾,低垂着螓首默然不语,心里却对三姐儿的话赞同不已。

她们尤家不是大户人家,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门小户,家里摆设、吃穿不曾短缺,被大姐接近国公府后,才知她们原本过的日子叫清贫,眼下来了王府,更是觉得如此,随便一件摆设,便比她们一个屋子都强。

瞧着这花柳繁华的,心中不禁起了涟漪。

尤三姐瞧着尤二姐默然不语的,会心一笑,莲步近前,笑盈盈的说道:“二姐,王妃当真是大气,咱们刚进王府就安排了院子,可见王妃对姐姐是喜欢的,以后二姐享了福,可别忘了妹妹我。”

说起这事来,尤三姐又不得不佩服北静王妃的大气,不仅给她们安排一处单独的小院,吃穿用度也按王府规矩置办。

尤二姐听着打趣的话儿,妍丽的脸蛋儿微微发红,美眸白了妹妹一眼,轻声啐道:“你不也是进了王府。”

她们姊妹是一并进了王府,这院子也是王妃给她们姊妹两个人住的,又不单单是她一人,没来由的打趣自己作甚。

尤三姐微微一笑,心中却有些莫名,原本是想着帮二姐圆梦,不曾想自个居然也来了王府,有些始料未及的。

对于那位面如冠玉的北静郡王,尤三姐自然也是见过,那混身的优雅气派,不光是二姐动心,三姐儿芳心也有些异样,然而其并不似二姐那般一见钟情。

女人看见帅哥,正常的反应罢了。

抿了抿粉唇,尤三姐扬着柔媚的脸蛋儿,笑着提醒道:“二姐,先前王妃可是说了,你要是想留在王府,那就得讨王爷的欢心,要不然还得回去。”

尤二姐闻言玉容一顿,垂着螓首,语气幽幽道:“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晓得该怎么讨王爷的欢心,先前王爷都没怎么瞧我们,也不知是什么心思,三姐儿,我有些担心。”

这来王府的路上,王爷的目光都没怎么落在她们姊妹身上,有些让尤二姐患得患失的,好不容易进了王府,她可不想离开。

不仅仅是为了王府的富贵,同时也是为了那人儿。

说着,尤二姐抬着美眸望向三姐儿,轻声道:“三姐儿,你素来是有主见的,要不你教教我,咱们姐妹一起伺候王爷。”

单独一人,尤二姐心里直打摆,有这个大胆爽利的妹妹在,许久简单许多,左右先前她也说过姐妹同心。

尤三姐闻言,艳媚的脸蛋儿浮上一抹嫣红,先前她是说过与二姐儿一起伺候王爷,但那更多的事玩笑话,哪能当真。

而且原本性子怯柔的二姐儿说出这话来,显然是泥足深陷了,真真是魔怔了。

不过王爷气派非凡,权势滔天,她们姐妹同心,也不委屈了她们,而且王府这繁华的生活,也让三姐儿心里舍不得。

美眸微转,尤三姐并没有应承二姐儿的话,开口道:“咱们也别想那么多,王妃待咱们这么好,肯定会有安排。”

尤二姐闻言点了点螓首,王妃待她们极好的,眼下她们不经过王妃的同意就想着去勾引王爷,确实过了,还是听王妃的安排为好。

凤仪庭。

元春静静地端坐于妆柩前,身后的抱琴领着一众丫鬟散开沾着水珠的三千青丝,不停的用干汗巾擦拭。

许是觉着无趣,元春透过铜镜,星眸望着绣榻上的人影,只见水溶一席中衣的躺在绣榻之上,手中捏着一本书籍,闲情逸致的翻阅着。

其侧,琼闺秀玉的傅秋芳跪坐于里榻,纤纤玉手落在少年的笔直(大腿)上轻轻揉按,为待会儿的战场热身。

抿了抿粉唇,元春回眸望向宁和的少年,美眸微微闪动,忽而道:“夫君,今儿个妾身与姨妈商议了一番,打算下回妹妹们来王府顽乐的时候,让宝丫头住在府里。”

水溶闻言眉头微抬,瞧了一眼静坐的元春,复又垂眸翻阅,随口问道:“姨妈怎么说的?”

住在王府,显然就不是暂住了,这是接进王府的序章,就如同可卿一般。

元春没什么可隐瞒的,应道:“姨妈答应了下来,不过话里话外的都是想着尽快给宝丫头定下名分。”

水溶闻言了然,薛姨妈无非就是想让宝丫头名正言顺,或者说趁尚未进王府前,能给宝丫头一个较高的名份,这点是人之常情。

反倒是元春,宝丫头的事情是北静太妃提及的,他可没有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他这事来,就算下不定主意,那也应该去请示“始作俑者”才是。

莫不是薛姨妈言语间透露了什么,让元春察觉出一二来?

思及此处,水溶淡定自若的说道:“你是北静王妃,这些事儿你决定便好。”

左右是她的姨表妹,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名分低了些,好好哄哄人儿,等宝钗正式进了王府,再言抬身份的事也就罢了。

元春见水溶并无异色,星眉微微一蹙,芳心疑惑更甚。

正如水溶所想,她之所以在水溶面前提及宝钗之事,是因为从薛姨妈口中得知了薛蟠曾得罪于夫君之事,也得知夫君与宝丫头早就见过,似乎早就有意娶宝丫头。

聪慧的元春当即就觉察到不对劲,当初北静太妃提及宝钗本就有些突兀,只是因为自个肚皮没动静,故而并未多想。

眼下元春心中怀疑母亲与夫君两人是在唱双簧,然而没有证据,也不好下判断,故而言语试探一番。

瞧着夫君神情淡然,反倒是让元春有七八分的笃定,毕竟宝钗的事情虽是母亲所定,但夫君若是不同意,母亲也不会强求。

不否认就是默认,既是夫君心中有意,眼下却又表现淡然,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十有八九是做贼心虚。

正常而言,夫君早早惦记上妻子的姨表妹,想来醋劲上头,但换一种思路,以水溶的身份,纳宝丫头无非就是一句话儿的意思,无需联合母亲做戏。

如此花心思的,说到底还是顾忌着元春的想法,心里有她,故而元春并不会过于吃醋,反倒是觉着好笑。

想纳就纳呗,弄出这么些事儿来,还让她因为没有为王府延绵子嗣的事情被母亲训斥的,为此还惆怅了许久。

当然,要是换成凤姐儿那般心思的,那就不是醋劲上头了,说不得会弄出原著中“尤二姐”的事端来。

虽说元春心中明了,但聪明人要学会装糊涂,有促于家庭和谐,故而元春并不会戳破。

抿了抿粉唇,元春并未就此作答,反而笑着问道:“夫君打算何时娶宝丫头?”

水溶不知自个的心思已然被看穿,依旧淡然道:“宝妹妹年岁还小,不急于一时,让她和三妹妹先顽乐两年吧。”

宝钗的年岁虽然比探春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相对而言,年岁还是显小,留在府中调养个一两年的品性正好。

毕竟年岁尚小的,可塑性高,就如同探春一般,当初学习表演,却觉着是拿她当粉头取乐,现在不都顺其自然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融会贯通。

扯远了,扯远了,水溶都是体谅她们,并没有想着什么养成一类的。

元春闻言倒也没说什么,正如她所想的,以夫君的性情,即便宝丫头进了王府,一时半会也不会娶宝丫头。

星眸微转,元春恍若星辰的明眸闪过一丝狡黠,忽而道:“宝丫头容貌丰美、恭顺体谅,妾身瞧了也喜欢,若不是因为母亲瞧了上,妾身还打算让宝丫头与宝玉相处相处,哎,要不夫君与母亲商议商议,索性就让宝丫头留在祖母那儿。”

实话实说,要真不是北静太妃言及此事,元春还颇赞同金石良缘,毕竟以宝钗的品性,定是一个好贤内助,正好弥补宝玉跳脱的性子。

水溶闻言轻蹙眉头,元春素来温顺,怎的还质疑其母亲的决定了,莫不是今儿个王夫人那边抱怨了什么?金石良缘,那就是王夫人推动的。

思及此处,水溶平静道:“既是母亲喜欢,便随了母亲的意思吧,况且你不是今儿个刚与姨妈商谈过此事,怎好出言反尔,节外生枝的。”

开什么玩笑,宝钗身子都是他的,怎么可能会让给别人,而且以宝钗的品性,若是得知他这个已经有肌肤之亲的姐夫抛弃于她,怕不是要以泪洗面,成为泪尽而亡的林妹妹了。

元春瞧着少年眉宇间的不满,唇角噙着笑意,星眸泛着莫名的光彩,果然如她所想。

回过身子,元春继续让丫头们帮她擦干青丝,应道:“也是,那就听夫君的。”

本就是试探之言,若是夫君应了,她还得圆回来。

水溶见元春不纠结此事,倒也没说什么,他不是怕元春知晓此事,而是知晓此事后心里会不舒服,影响夫妻和谐,为了夫妻和谐,善意的谎言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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