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永康帝传旨进行朝会议事,内阁、六部、詹事科道、通政司、五军都督府大部分皆然在此。
所谓朝会,实际上是大臣和天子进行交流的渠道,像是类似开会的一样。
大乾朝规制,官员们不用每天上早朝,朝会一般是十日一朝,特殊时期的时候五天左右,但是作为天子,每天都要见一些军机大臣,一起商谈国事。
而且若是朝会,会有相关的礼仪规范君臣的行止,这就是常朝仪,朝中一品官站在殿内,二品官站在殿门口外面,三品官在更外面,三品以下的没有资格。
一般而言,若大臣向皇帝奏事,根据需要或一人独自奏对,或多人奏对,不过若是有重大事项要扩大范围商讨时,则会传旨召见,而眼下便是如此。
水溶作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此时也在殿内,其一袭银色白龙蟒袍,腰系玉带,好生一副气派,引得众人侧目,窃窃私语起来。
“北静郡王未及弱冠便掌一府,可见陛下的器重之意,只是可惜了。”一侧,兵部尚书李玮低声说道。
所谓二十及弱冠,以水溶目前的年岁,确实差了些,而且年岁尚轻便掌中军都督府,实属罕见,即便是这些重臣亦是感慨。
头发灰白,颌下蓄着白须的老者,其乃是内阁首辅严自成,他明白兵部尚书的意思,需知自陛下登基以来便冷落武勋一脉,朝堂隐隐有以文制武的态势,按照他们的设想,这中军都督府的权责应当会由兵部兼管,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归于北静王府。
沉吟一声,严首辅低声道:“这是陛下之意,尔等切莫多言。”
事已成舟,多言无益,何况这北静王爷身份特殊,即便以不足弱冠之龄而掌一府,也容不得置喙。
众人见首辅发话,皆是默然不语,只是自古以外文武对立,好不容易这些桀骜不驯的武勋被打压下去,眼下又有复兴之意,其心中是何想法,那就不得而知。
武勋一侧中也不显安静,挨着水溶身旁的一人,其三十出头,五官方正,颌下蓄着短须,同样穿着蟒袍,正是南安郡王,现节制后军都督府。
南安郡王面庞和善,看着水溶和声道:“世侄,你初掌中军都督府,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尽管言语。”
水溶闻言目光看向南安郡王,其言世侄,也就是说在着重表明两府之间世交的关系,至于说什么初掌之类的话语,无非就是觉着他年轻浅薄,难以处理一府之事。
面对所谓的好意,水溶也不做多想,笑着应道:“那就有劳世叔了。”
南安郡王见水溶性格谦和,面容带着笑意,武勋一脉同气连枝,自然在朝堂抱团取暖,而且眼下水溶受天子器重,这对于武勋来说是好事。
顿了顿,南安郡王低声问道:“世侄,不知陛下召见吾等有何要事,你可收到些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