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之日,水溶与元春盛装打扮,水溶穿著五爪坐龙蟒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元春梳着流云鬓,头上带着凤簪,颈部带着晶莹剔透的玉佩,身着藏青小朵五瓣花纹样镶边群青底子彩绣缎面垂玉佩霞帔,外虚束大红玉带,瞧着仪态万千,雍容华贵。
两人在宁安堂与北静太妃请安之后,便离开王府。
此次归宁,王府准备了四辆挂彩的马车,领头的正是代表着北静王府的鎏金亭式马车。
水溶与元春、探春坐上了头车,至于金钏儿等丫鬟坐了第二辆马车,第三辆以及第四辆则是装着礼盒。
除此之外,王府的护卫头领冯紫英已然上任,其一身甲装,腰间配着宝剑,威风凛凛的领着二十魁梧的护军骑马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王府,朝着荣国公府而去。
轩敞的马车内,水溶瞧着元春神态有些不自然,心下也是了然,俗语有言,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眼下元春身为北静王妃,已然不属于贾家人。
而且现下不似水溶前世那般,出嫁的女儿想娘家了还能随时回去瞧瞧,在严苛的礼教下,即便贾家与北静王府同在京城,元春也不可随意回娘家,其心态上就有所不同。
此时的元春或许就是有些所谓的近乡情怯了。
思及此处,水溶笑着说道:“元春,待会见了岳丈岳母可别掉眼泪,要不然像是我委屈了你似的,想讨好岳父岳母的都没这个脸面。”
元春闻言芳心甜蜜,水溶作为郡王完全不需讨好,此番言语无非就是顾着她而已,而且诚如水溶所言,自嫁入王府,夫君确实没有委屈过她,她知道夫君这是在宽慰她。
思及此处,元春莹润的星眸白了水溶一眼,嗔道:“妾身可不会掉眼泪。”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希望如元春所言,可千万别自打脸面。
沉吟一声,水溶目光转而看着跪坐的探春,笑着说道:“三妹妹也是,可不许哭鼻子。”
探春虽然不是明媒正娶,不过其也是属于王府的人了,水溶对此定然不会区别对待。
元春闻言掩嘴一笑,嗔道:“夫君也是的,三妹妹又不是小孩子,哭什么鼻子。”
此时的探春玉容微醺,明亮的大眼睛闪烁起来,瞧着水溶的眸光不由地嗔恼起来,她已然不小了,可王爷总是拿她当小孩子看待。
念及此处,探春眸光瞧向元春的壮阔,复又垂眸而望,顿时心中怯弱三分,算起来,她的确小了许多,难怪王爷的态度不同。
水溶对此并不在意,眼下这马车的气氛略显沉寂了,闲叙几句也是好事。
马车一路驰行,约莫两刻钟的车程便到了荣国公府门前。
此时荣国公府的人早就在门前候着,瞧见北静王府车架,忙上前相迎。
水溶刚下了马车,候着的贾政一行人迎了上来,恭敬行礼道:“见过王爷。”
对待贾政,水溶自然不会拿捏自己的身份,于是伸手拖住,温声道:“岳丈大人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