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亥这么一说,赵云顿时有些无语。这样一来文亥将颠倒黑白的责任都推给袁谭,他倒是成了秉公办事。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文亥是和袁谭沆瀣一气,诬陷赵云,但文亥的说辞却不容易辩驳。
管事见状,还要替赵云分辩。文亥眼睛一瞪,喝道:“你是要我在这里,为你们断案吗,赵云是否有罪,自有州郡衙门审理,我只管按章抓人。”
袁谭这时也凑上前来,说道:“你打伤本公子,还想抵赖不成。我今天也不以势压你,有种的就随我走,让衙门秉公处理。”
赵云一时踌躇,暗想跟他们走明显是个坑,但不跟他们走又好像自己不占理似的,而且因为自己和他们僵持,把事情闹大,让袁熙和甄宓没面子,也会成为自己的过错,不如跟他们走,看他们能怎么颠倒黑白,也就便看看袁熙到底有多大的胆识,面对袁谭的欺压能不能撑住,值不值得自己日后全力追随?
想到这些,赵云朗声说道:“既然如此,我随你们走一趟就是,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够在邺城颠倒黑白。”
袁谭和文亥听赵云如此说,对看一眼,掩不住阴笑表情。管事赶紧上前,劝赵云三思,甄宓的丫鬟也从后院跑来,凑到赵云身边,说夫人让他千万不能跟袁谭他们走。
赵云听了丫鬟的转述,却坚定了要跟文亥走一遭的想法。
这时,文亥把手一挥,喊声“拿下”。几个小兵上前就要捉拿赵云。赵云把眼睛一瞪,说道,我自己会走。那几个小兵便只拿着刀枪围在赵云身边,跟随赵云而行。
走出袁熙府邸,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这时正是深夜宵禁时候。赵云在文亥带领一群士兵的押送下,走进了邺城县狱。
赵云在监狱的待遇还算不错,单独关押,牢房也比较宽敞,一看便是专门为看押有些官职的重要犯人准备的。
第二天傍晚时候,夏侯兰来到监狱看望赵云,跟他说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肯定是袁谭派人到处散布的,好像他是仗义救弟妹的英雄,而赵云则成了调戏主家夫人的无耻之徒。
赵云听了又是气愤又是无奈,这时他才真切感到人家嘴大自己嘴小,有理也没处说,隐隐有些担心起来,忙问袁熙和袁绍什么时候回来,这事情只有他们回来才有转圜,不然谁能阻止袁谭到处胡说。
夏侯兰打了一下“唉”声,对赵云说道:“显奕上午就回来了,而且已经将这件事情报告了袁公,袁公当即叫来袁谭,进行了严厉怒斥,还罚袁谭在府中闭门思过一个月。但是为了照顾袁家的颜面,袁公决定将这件事先压下来、让事情降温,暂时不讨论袁谭和你的过错,留待事情淡了再处理。”
赵云有些着急地说:“那是如何,事情就不弄清楚了?是要我在这里思过吗,还是会有其他惩罚?”
夏侯兰说道:“事情的原委袁公是看得清的,但袁公可能并不觉得袁谭调戏甄宓是多大的事情,反倒是袁公应该在怪你处事莽撞,丢了袁家的面子。估计最后会将此事定性成一场误会,但你打伤袁谭的罪名,恐怕是难以躲过了。对此,显奕也没有办法,只能请求袁公对你从轻发落。”
赵云听了不禁愕然,既然袁绍和袁熙都知道他是无辜的,是袁谭的过错,他们竟然相互配合,默契地把赵云放在牢里,进行小惩大诫。而且最后很可能还会给他按个伤人的罪名,作为结束。
夏侯兰安慰赵云道:“咱们这种小人物就是这样的命运。不过显奕会从中周旋,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你放出去的,以后我们还是要谨慎做事才行。”
听了夏侯兰说的这些,赵云真的很是无语,想昨晚自己还要借此试探一下袁绍和袁熙的为人处事,真是年少无知了。“在他们大人物的处事中,小人物的命运就是被用来随意安排的。袁熙对自己敬待有加,那些不过是做做样子,拉拢自己而已。真正遇到事情,袁绍的决定,就是他的处事依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