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郃家里出来后,周通又建议一起到漳河边闲游散心,三人骑上马,一路向北城门而行。
行至一条大街,忽见几个士兵,从临街店铺中扭拽出一个老汉和一个少女。眼见士兵是要将二人捆缚带走,两人则是一再跪地求饶。旁边有不少人围观,而且越聚越多。
赵云等三人纵马走近,就听旁边有人小声议论:“世道就这样,旁边大官的宅院要扩建,就要强拆老百姓的房子。敢不让拆,就把人一起抓走。”
中午三人都喝了不少酒,现在听说这等事,都不禁有些激动。周通更是不待听完就血气上涌,跃下马来,便要前去管上一管。赵云、夏侯兰也一起下马,跟在后面,不忘叮嘱周通要谨慎,不要莽撞,弄清楚了再说。
一个士兵举拳又要打那个老汉,周通上前一把抓住了士兵高举起的手,喝道:“住手。”
那士兵放开老汉,回头看向周通,虽然手腕吃痛,但并不示弱,高声叫道:“哪里来的狂徒,敢阻拦官府抓人。”
周通从怀里掏出腰牌,在那士兵眼前晃了一晃,说道:“看清楚了,守备营的,这事我非管不可了。你们是不是抢占民房、欺负老弱,为什么要抓人?他们犯了什么罪?”
那士兵见了周通的“军侯”腰牌,不但没有示弱反而更强横了,说道:“文将军的事,哪里轮到你一个小小军侯来管。他们阻差办公,就是要抓。你赶快松手,不然告你殴打官差,把你一起抓了。”
见周通拿出了腰牌,赵云和夏侯兰心想应该不能闹大,没想到那士兵如此说,心中不觉气愤。周通可不只是气愤了,手是松开了,却是猛地挥出一拳,将那士兵打出多远,跌倒在地,并说道:“你这样的兵痞就是该打,本官还怕你不成。”
这一下事出突然,赵云和夏侯兰都是一愣,旁边围观的百姓却是拍手叫好。正在这时,从店铺里冲出一人,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周通胸口。周通向后踉跄数步,哇的一下,将中午吃的酒菜混着鲜血吐了一地。
那人却不肯善罢甘休,挥拳上前,又要追打周通。赵云见状大惊,急忙抢步欺身,挡在周通面前,与那人硬对了一拳。两人身子都是一震,各退了一步。赵云这时才看清,来人却是文亥。
赵云正要解释什么,文亥却是目露凶光,再次挥拳攻向赵云。赵云见周通受伤,也是气愤非常,只是不想事情闹大,才强压怒火。现在文亥不依不饶,赵云岂能示弱。
两个人在校场比武时意外错过,相互都憋着一股劲儿。文亥本来就嚣张惯了,赵云今天刚喝了些酒,也是年少气盛。两个人一打起来,就如火星撞地球一般。但比较而言,赵云力气稍弱,又不是战场杀敌还是有所顾忌,所以硬打了几合,并没有占到上风。
这时,赵云的酒也醒了一些,便想到最好是赢他而不伤他。想及此赵云拳势一变,不再硬碰硬地对攻,而是招式加快,身形游走。很快就迫得文亥手忙脚乱,步步后退。
眼见文亥败势渐显,突然人群散开,冲进一条大汉,拦在两人中间,大声喝道:“都住手。”
文亥见此人到来,赶紧借势退到一旁。赵云也就停手站立,看向来人和来人身后。
这时已经有一队卫兵,将围观人群往两边分开。一行四人骑马来到近前。
赵云认得当先架开他和文亥的那人正是文丑,他身后四人中赵云也认得其中三人,乃是袁绍和袁谭、袁熙两位公子。
袁绍打马向前,问文亥和赵云:“你们是怎么回事,当街打斗成何体统?”
文亥向袁绍躬身施礼,说道:“禀告将军,我等正在执行公务,他们无理阻拦,还打伤了我的士兵。因此我才与他动了手。”
袁绍看向赵云,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赵云也向前施礼,说道:“禀告将军,我等在街上行走,听周围群众说有士兵抢占民房,强掳少女,才过来查问,不想言语不合起了冲突。”
袁绍又转头看向文亥,说道:“可有此事?”
文亥赶紧答道:“道听途说怎能当真,我们付了真金白银,要买他们的铺子,他们不肯,还打伤我们士兵。我们才要带走刁民治罪的。请将军明察。”
听文亥如此说,围观的民众一片哗然,七嘴八舌,开始声讨文亥。这时那对父女已经在夏侯兰的帮助下解开了绑绳,见袁绍等人到来,便快步走近,跪倒在了袁绍马前,哭求袁绍为他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