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

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魔眼则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点到罗夫的时候，穆迪抬起头，两只眼睛都打量着少年，他停顿片刻后，就继续点名了，直到最后一名同学应答结束后，穆迪说道：

“一个多月前，我收到邓布利多教授的来信，邀请我这个退休的糟老头，来霍格沃茨教导你们黑魔法防御，但我回信拒绝了他。”

“为什么，穆迪教授？”麦克米兰大着胆子问道：“您是觉得我们没资格跟您学习吗？”

“当然不是，孩子。”穆迪的魔眼转过来，盯着麦克米兰道：

“英国所有的巫师都毕业自霍格沃茨，连我也不例外，你们中更是不乏天才，怎么可能没资格跟我学习呢？

只是……”

穆迪顿了顿，继续粗声粗气道：“你们或许知道，我退休前是个傲罗，从没有从事过教师的工作，我不会教学生。”

“怎么会呢？！”苏珊满脸崇拜地说，“我姑姑说，傲罗办公室有一大半傲罗都是您教出来的……您是有史以来最棒的傲罗。”

“博恩斯小姐，你姑姑是阿米莉亚·博恩斯吧，嗯？”穆迪说，“说实话，她实在太抬举我了。”

“不过，我确实带出来不少傲罗。”穆迪沙哑着声音道：“但教傲罗和教学生，完全是不一样的事情！”

“哪里不一样了，穆迪教授？”拉文克劳的迈克尔·科纳疑惑道：“不都是教魔法吗？”

“不……傲罗们会在最极端的环境下，面临各种可怕的黑巫师和黑魔法！”穆迪沉声道：

“因此，他们学习的都是真正的杀人技！”

穆迪望着所有的学生，冷冷道：

“但你们不过是待在安全的霍格沃茨里过家家，在学习一些好看却华而不实的舞蹈……抱歉，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它。”

“阿不思请我一个瘸子来教你们跳舞，最后只会惨不忍睹。”

“我们没有在跳舞。”贾斯廷不服气地说道：

“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魔法，学会了如何对付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这些危险的黑魔法生物。”

班上其余学生都喃喃表示同意。

穆迪无表情地看着贾斯廷。“哦哟，博格特、红帽子……好可怕啊。”

“原来你们在教授的保护下，拿着木头玩具挥来挥去，对付几头智力低下的魔法生物，就叫危险了吗？”穆迪不屑地笑了笑，道：

“你们见过成堆的死人吗？遭遇过从你脑袋上空几英寸位置飞过的阿瓦达索命吗？和一群食死徒不死不休的战斗过吗？”

穆迪望着众人，硬邦邦地说：

“如果这些都没有，哪里来的资格说危险？”

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