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有秘密的人(2 / 2)

他一走,虞信立即道,“宝宝,他绝对是故意在你面前装出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好欺骗你的!”

薛宝宝,“……他一个金尊玉贵的皇子,费心费力地骗我,图什么?图我那几个包子么?”

虞信想说什么,却到底咽了下去,咬牙警告,“反正你给我记住了,那个宝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又男女有别,你给他治病也好,做吃的也好,都给我离他远点,有事让阿魏去跟他说就好!”

“好好好!”

薛宝宝将饭碗送回到他手边,“知道啦!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还想留着闺誉招上门女婿呢!”

虞信见她不像是在敷衍自己,这才稍稍放了心,又继续吃饭不提。

眉寿院中,宝幢笼着被子靠在迎枕上。

虽然已经开了春,他屋中却还烧着地龙,炭火的温度将他的脸蒸得嫣红,衬着他惨白的唇,琥珀般晶亮透润的眼,让那张宝相庄严的脸透出几分妖异的美来。

“……知道啦!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还想留着闺誉招上门女婿呢”。

墨衣劲装的少年落下最后一句话,抬头期待看向宝幢,“主子,待会薛姑娘送包子来,我能不能也吃几个?”

宝幢低低咳了一声,开口,“那要看薛姑娘会送几个来”。

墨衣少年不满,“她要是送少了,主子你不会叫她多送几个吗?”

宝幢没有接他的话头,转而问道,“上门女婿,我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上门女婿是什么?”

墨衣少年开心道,“这个我知道,我听师父说过,说我要是不好好学武,长大了没本事,就只能给富贵人家做上门女婿去,不然迟早会饿死。

主子,虽然我现在武功天下第二了,但要是薛姑娘想招上门女婿,我一定去!”

墨衣少年说着咽了口口水,“主子,刚刚我偷听回来时,趁薛姑娘和她兄长不注意,偷了一小碗麻婆豆腐盖饭。

真好吃!比我一辈子吃的东西加起来都好吃!给薛姑娘做上门女婿,我愿意的!”

宝幢气得笑了,“主子我还没吃上,你倒是先吃上了!

滚!继续去看着,包子蒸好了,立即回来叫醒我!”

墨衣少年乖乖滚了,宝幢闭上眼睛,看似是睡着了。

大约一刻钟后,他却又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弹了弹倒挂在帐钩上的孙小圣。

孙小圣吱溜跳上了窗前的书案,拿起盛放清水的小壶,倒了些水在砚台里,又十分熟练地取出墨条磨了起来。

如果阿魏看见了,定然又要惊叹孙小圣是成精了。

宝幢走到书案前坐下,铺好纸张,选了一支白玉狼毫笔。

这时,砚台里的墨汁已然成形,宝幢蘸了蘸,提笔,“这里不比家里,你小心着些,别叫人发觉了端倪。

特别是那个宝幢,看着鸡贼得很,尤其要小心他……”

竟是将刚刚墨衣少年偷听回来的话一字不差地默了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可还想留着闺誉招上门女婿呢”。

宝幢落下最后一笔,对着纸张发了会呆,又打开桌边放着的匣子,从里面取出纸张来,一页页按序铺好。

如果薛宝宝和虞信在这就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他们从昨天晚上相逢到现在说的话,几乎每一句话都有记录。

只不过有些因为他们说得小声,又或是说得不清楚,而被模糊了字眼。

显然地,模糊的字眼还不少。

宝幢将纸张来回仔细看了几遍,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有秘密的人,贫僧最喜欢了”。

……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虞信就被蒙住双眼送去了宁则等人停留的地方。

到了那,虞信才被取下了蒙眼的布巾,这才发现不但宁则等人,他带上神农山的手下也都被送了过来。

佘管家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护送着他们一路下了神农山。

他奉命来取薛宝宝留在神农山下的七叶垂珠草。

拿到七叶垂珠草后,他朝虞信等人一抱拳,就在虞信等人以为他要告辞时,他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直指宁则,冷声开口,“宁大人,佘某奉命取宁大人右手,请宁大人拔刀”。

众人皆是一惊,虞信上前两步,将众人护到身后,冷笑,“奉命?不知阁下奉的是谁的命?”

佘管家不答,宁则面色发白,“大人,属下那日曾以剑指皇子殿下脖颈”。

虞信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拔出绣春刀,冷声开口,“那便请阁下先过虞某这一关”。

佘管家干脆点头,“好”。

……

……

山下的纷争,薛宝宝自然无从得知,她正忧心忡忡地给宝幢探脉,又掀开他紧闭的眼皮查看。

床边站着的老者对着她吹胡子瞪眼,“薛姑娘,主子风寒积食可都是拜姑娘所赐,姑娘就不必在这里碍事了!”

薛宝宝不服气,“大师积食也许跟我有关,他风寒了,又跟我什么关系?”

“主子之所以会着风,定然就是那天晚上立在院子外等着姑娘与令兄叙旧之故,怎么和姑娘无关?”

薛宝宝,“……”

就站那么一会,就感冒了?

阿魏怒,“又不是我们姑娘求着你们家主子等的,什么都怪我们姑娘,你怎么不怪你自己医术不精,一个胎里弱症治了十六年都没治好!”

老者姓扁,从宝幢来神农山起就跟着他,为他调理身体,庄子上下都称扁神医。

可以说宝幢在皇宫养了一年就搞得好几次病危,却能在这神农山好歹活到了十七岁,他绝对功不可没。

扁神医听到这话,宛如被打中了死穴,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薛宝宝忙起身行礼,“小婢无礼,还请扁神医恕罪”。

扁神医颓然摆手,“她说得对,主子少年心性,一时贪嘴,又或是任性,再正常不过,确实是我无能。

如今主子高烧不醒,我更是束手无策,不怪我医术不精又能怪谁?”

薛宝宝学的是制药,只因着医药不分家略懂些医术皮毛而已,更是束手无策,只得劝道,“要不,扁神医再想想怎么改改方子,我去给大师做点润肺的梨汤来”。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