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道：“来了我和老道见，这不会误会了吧？黄林两家的电话我接，该应酬的都不要推，越是这时候越要张扬。”

众人若有所思，暗暗点头，这和玉华的决策完全相反，可菲儿显然更高一筹，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深合用兵之道，至少能让敌人懵逼。

关键是她有能力接替夏川做出正确的决策。

玉华点头同意，又问：“这尸体让军方拉走查一下身份？”

“什么都查不出来，反倒暴露很多东西，让人怀疑夏川出事了。”菲儿示意老道。

老道拎着尸体就走了。

玉华醒悟过来，尸体的死亡时间，和老道来的时间对不上，送给军方，那不等于暴露她的实力吗。

众人俱都佩服，菲儿从进来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策，都和人不一样，却让人无可辩驳，很有夏川那种‘谈笑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诗云心中感慨，她能想明白一切，却没有菲儿这种本能一样的、不加思考的决策能力，一连串的小事堆积起来，就变成了巨大的优势。

……

直升机降落在一个秘密军事基地。

冉素衣和指挥官下了飞机，一个少酱已经等候，迎上来说：“军部急电，你赶紧去接一下。”

指挥官暗叹，果然出事了，他对冉素衣说：“可能还得回去，你在这等一下。”

冉素衣点头。

“我叫高昂。”

“嗯。你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高昂微微一愣，“我知道带你来的训练科目是导弹发射，别的不知道。”

冉素衣微微迷茫，听起来没问题，她叹道：“不管是谁想作死，我都会让他如愿以偿。”

高昂顿时头皮发麻，倒吸一口凉气：

“你千万别冲动，这世界上充满了误会，要么是误会了别人，要么是误会了自己，没有人会不犯错误，都是凡人啊。你看我就是个例子，哦，你可能不知道，我要说的是——

我这辈子就想明白一件事，我们都是棋子，任何想要掌握自己命运的人，都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就算拥有了洞悉一切的智慧，最终的结局也是永恒的痛苦。”

冉素衣听懂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屈服于命运的男人。

“我和你不一样。”

“看出来了，你是女人。”

冉素衣莞尔，“女人更应该屈服？”

“不是，在男人掌控的世界里，女人更艰难。”

“嗯，你说的都对。但这个世界很奇怪，就像登山一样，不同的高度，看到的是不同的风景，对世界也会有不同的理解。现在的你，现在的认识，只能证明你还没有登上真正的高峰，对事情的本质了解得不够而已。”

高昂悚然动容。

冉素衣却侧头望去，指挥官跑了过来。

到了近前，平静地道：“我们回去吧，夏川出事了。”

冉素衣瞬间爆出惊天的杀气，高昂心中剧跳，感觉不太妙。

“是谁让你破坏的电台？”

“我自己。”指挥官竟然笑了，高昂呆若木鸡。

冉素衣的杀机越发炽烈：“你确定要自己扛？”

“确实是我做的。”

“但不是你的意思。”

“没有区别。”

冉素衣停顿了一秒，问：“你刚才笑什么？”

指挥官望了望天，这可能是最后一眼，叹道：“临死都不能笑一下？别让我白死。”

冉素衣明白了，那是自嘲的笑，仅此而已。

“如你所愿，就此了结。”

话音刚落，转身上了直升机。

指挥官却慢慢栽倒。

高昂眼睛越瞪越圆，直到飞机踪影不见，都没有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