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雪梅居然反问了一句：“高姐姐，你会杀夏川吗？”

高洁险些吐血，妈了个巴子，难怪老师都教没用的，如果都我这么教，都齐刷刷吐血三升，够灌血肠的了。

“我说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懂，这世界上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不确定。所以不要说永远。”

高洁看着雪梅的眼睛，果然一脸懵逼，她叹道：

“比如，你说永远站在夏川一方。假设，你长大了，遇到了一个倾心的男人，他还救过你的命，比夏川对你的恩情更重，而且你们发誓要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这个时候，夏川杀了他的父亲，他和夏川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两人必须死一个，你能站旁边看啊？如果看不下去，你帮谁？”

雪梅思索了许久，才弱弱地道：

“我还帮夏川哥哥。我的男人对我好，是需要我回报的，如果回报没有了，比如我站夏川哥哥一方，那爱也就没有了，甚至反目成仇了。

军方也是一样。

可老道哥哥对我好，就是对我好，就是保护我，不需要我做任何事。甚至我可以帮自己男人与他抗争，帮军方和他为敌，都无所谓。他会绕过我，杀死该死的人，继续保护我。

他就是神，和凡人没有利益矛盾。

我哪怕是死，也不会与老道哥哥为敌。

哪怕是死两次，也不会让夏川哥哥失望一次，因为夏川哥哥也是这样的人。”

众人悚然动容。

高洁眼睛一亮，雪梅这就不是感情用事了，这是真正的智慧取舍。

而且她那句话说的好，即便她与老道为敌，老道也会绕开她，杀死该死的人，继续保护她。

这和她今天的观察是一致的，仅仅看老道对女狱警的无尽宽容，甚至为她当众认输，就知道老道是什么人。

相比较他对所有大佬的不理不睬，那个一声爆喝变成白痴的女囚犯，这是多么巨大的反差？

只要这个女人值得他保护，有这个价值，他就保护。

要什么回报？让这些弱者拿什么回报啊？

而他自己选出来的人，他自己会怀疑价值吗？

与此同时，冉素衣心中，却掀起滔天骇浪。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夏川的滔天智慧，怎么可能猜不到她是王老大派来的人？

凭空冒出一个绝顶高手，而且军方大佬都不认识，连军衔都没有，夏川竟然没有丝毫怀疑？

恐怕老道都怀疑了吧！

至少那个张子秋肯定怀疑了，当时她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冉素衣当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那是嘲笑她不自量力啊。

但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没有和军方的人说过一句她的话。

只因为，他们真的是神，有俯视众生的度量，有掌控乾坤的能力，有不为她所伤的自信，所以任由她成长。

甚至愿意把她带到那个修炼之地，让她继续成长，只因为她有这个价值！

冉素衣这一刻，心中纠结到了极点。

再继续去那修炼之地，就不是她凭智慧和胆识拼来的，而是夏川施舍给她的，只因为她弱小，她值得培养，她有为国效力的可能。

这让她完成处于心理劣势。

她的自尊饱受打击，她的骄傲被真相刺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