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一座新坟伫立在丛林中。
上面还立了一块木碑,冰兰亲手刻下:陈锋之墓,妹妹章冰兰敬立。
这是向克格勃叫板,我还活着,杀了你们所有人。
冰兰根本不惧,叫不叫板后果都一样。
除非抓住她,否则只能不了了之。谁也不能把谁怎么样。
因为陈锋是非法入境,没有入境记录,人家不承认,陈家就活没辙。
而冰兰杀克格勃的人,克格勃也不会声张。全世界也没有为间谍讨说法的国家。最多是交换间谍。战场有战场的规则,间谍杀手死了叫什么屈,难道是来旅游被杀了?
直升机重新升空,这次却是降落在河对岸,一个天然洞穴前的草地上。
老道把应急帐篷先拿进洞穴铺在地上,然后把冰兰抱了进去,再把所有食物和水、电台都拿进洞穴,又给她一把突击枪,然后开着直升机走了。
他这次把冰兰两个保镖的尸体,以及三个杀手的尸体都装上直升机,重新回到了最后决战的位置。
下了飞机,走开二十几米,突击枪一顿狂扫,左侧悬挂的辅助油箱被打的千疮百孔,汽油哗哗淌,可居然没爆炸。
打中油箱就爆炸,那是电影喜欢用的桥段,现实中很难,烟头扔汽油桶里都得灭,否则谁还挂外面。
他又回来了,直接引燃了一件带油的抹布,扔到了油箱
呜——
大火几秒之内就吞没了飞机,熊熊烈焰催动浓烟飙升百米,壮观的一塌糊涂。
老道把衣服脱光,里面裹了一块大石头绑好,轮臂扔到了河对岸。
然后从容游过了河。
回到那个洞穴,找了一大堆树枝,把洞口彻底淹没。
最后躺在冰兰的身边,问了一句:“你给家里联系了吗?”
冰兰温柔地一笑:“我只报了一个平安,说七天以后回去,详细的没说。这电台是手摇供电的,我一摇就疼。”
“那我摇。”老道兴致勃勃的就要起来摇,冰兰却一把拉住:“不用了,别让人定位。”
老道只好作罢,冰兰却没松开手,就这么挽着他的胳膊。
“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冰兰充满期待地说。
“哦,不能讲。你是陈家的人。”
“啊?你是夏川的人?”冰兰吓一跳。
“不,我是夏川的朋友。”
冰兰呆滞,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明白了。夏川还是想杀我哥哥的,只不过克格勃横插了一杠子,想连我一起杀了,让陈家和夏川火拼。”
老道无所谓地说:
“我不想骗你,陈锋其实是我杀的,我伪造了一个自杀的假象。所以克格勃把人烧了,他们要让陈家认定是夏川杀的。但你最好回去别这么说,陈家再敢动夏川,我会杀回去的。夏川是我最好的朋友。”
冰兰慢慢的松开了手,火热的心渐渐冰冷,她感觉两人忽然如此陌生,就像横着一个永远跨不过去的天堑。
树枝掩盖的洞穴之外,月光如水洒落大地,把郁郁葱葱的山林变成灰蒙蒙一片,偶尔有几只乌鸦扑棱棱飞入夜空,很快消失不见,一颗大树的横枝上,一只猫头鹰静静的看着洞穴不动,眼珠闪烁着鬼火般的光芒,忽然俯冲下去,仿若一道闪电掠过,抓住一只洞中逃出的野鼠,很快飞走,踪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