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坐在副驾驶上,悠然抽着烟。
开车的正是牟元宝,他得意万分地说:“二哥,任那小子奸猾似鬼,还不是喝了咱们的洗脚水?谁能猜到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开回县里?”
姜二眉头微微一皱,每当手下极度膨胀的时候,总要出些纰漏。
“停一下,我打车在后面跟着,以免被伏击。”姜二淡淡的说了一句。
牟元宝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停了下来。
姜二下车,很快就过来一辆拉达出租车,他上车扔给司机一百块钱:
“跟着前面的警车,别太近。”
出租车司机有些打怵,跟着警车啊。
好在是县方车。
出租车司机豁出去了,两辆车一前一后,不时看到警车鸣笛而过,但没人注意他们。
很快便远离市区。
四周已经空旷无比,左边荒地野草丛生,右边江中小岛郁郁葱葱。
姜二正感觉摆脱了危险,忽然眼皮一跳。
一辆奔驰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前面的牟元宝也发现了夏川的车,但他以为在追桑塔纳,并不认为自己暴露了。
可是,奔驰超过他之后,蓦然横在马路中间!
……
残阳如血,斜照着。
夏川走下车来,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凛冽。
牟元宝看看倒后镜,除了出租车没别人,他慢慢露出狞笑,夏川可是一个人!
他缓缓推开车门,走向夏川。
出租车司机已经傻了,旁边的姜二却不动声色。
夏川似乎没看见出租车,直接锁定牟元宝,两人慢慢靠近。
相距五米。
夏川冷然开口:“你要钱还是要人?”
牟元宝脚步不停,冷笑:“都要!”
只剩下三米,牟元宝骤然暴起。
夏川突然探手到后腰,蹭,掏出一把枪来。
牟元宝那冲势戛然而止,黑洞洞的枪口正顶着他的前胸,他没敢动。
距离太近了,看得无比清晰,枪的保险是打开的。
如果夏川会开枪,他动就是死。
如果不会开枪,那更危险,一紧张肯定扣动扳机。
牟元宝想转移夏川的注意力,淡淡地道:“这是严岗的枪!”
严岗联系不上,他们都知道出事了,却没想过,如果严岗出事了,那他的枪在谁手里?
如果在梦忆手里,那和在夏川手里有什么区别?
他心中暗叹,果然一膨胀就是出纰漏。
夏川森冷地道:“打开后备箱!”
他的眼中全是杀机,如果牟元宝稍一反抗,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后面的出租车司机,吓得差点尿了,夏川掏枪就够惊悚的了,可旁边姜二竟然也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来!
司机紧张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姜二推车门便下了车,枪口指向夏川,高喝一声:“放下枪!”
牟元宝哈哈大笑:“夏川,我倒下你就会被击毙,你开枪啊?”
砰!
枪响了。
牟元宝浑身一抖,夏川这么听话?
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汩汩的鲜血正在涌出。
中枪的感觉并不疼痛,就是胸部有麻胀的感觉,而且有肉被烧焦的气味。
几分钟后才会感觉到火辣的疼痛。
所以牟元宝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迷惑不解。
他就想不明白,夏川是瓷器啊,我烂命一条碰你可以,你有必要和我拼命吗?
岂不知,还没等他倒下,夏川已经抓住他的衣襟,变成了一个人肉盾牌,低声说了一句:
“下辈子记住,说话别那么大声,吓得我走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