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跟之前那个药娥胳膊上的针孔可不一样,这人脸上是纹满了密密麻麻的奇怪字符。
衬着青白色的底肤,别提有多吓人了。
一双眼也像极了毒蛇,阴郁渗冷,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就是挑战人胆识的存在。
所幸的沐云歌也算见多识广,并没有被他吓到。
相反,看着眼前这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她的心底忍不住泛起一丝古怪。
这人,给了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脑海中总恍惚,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
只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
也就在她不解的同时,斗篷男表情更是微妙,忍不住再度开口,“玛雅极有灵性,绝对不可能会咬不中。
你是怎么避开的?”
沐云歌却懒得解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然启齿:“两个选择。要么去死,要么告诉我怎么解除京中疫症的咒术。”
提到咒术,斗篷男脸上忍不住闪现过一抹得意之色:“果然你们束手无策,没有办法解开对吧?”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再一次落在沐云歌脸上,随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个说什么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姑娘,是吧?”
一边说,一边还兴奋的两眼放光,阴邪的眼底闪过一抹贪婪,“医术怎么样尚未可知,这张脸倒是真的绝。
要不然给你一个机会,做我的药娥吧?
这样一来,你也就可以不用死了。”
沐云歌:“……”
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看她表情不对,斗篷男还道是她害怕,竟还能贴心安慰:
“你放心,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对你这张脸感兴趣。等我回头把它剥下来,就可以放了……”
这人是怎么做到身为俘虏,还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的?!
沐云歌火从心头起,压根不想再听对方能放出什么厥词来,手腕一转匕首便直直插进了他的肩头。
然后干脆利落地拔了出来。
速度之快,那斗篷男竟连惨呼都没来得及。
而她也注意到,对方伤口溅出来的血竟然是黑的。
这人自身也带毒,难怪这么有恃无恐。
沐云歌寒着眼逼近一步,将匕首重新抵上对方的脖颈,冷冷警告:“再多一句废话,送你去见阎王爷!”
斗篷男看看自己的伤口,再看看沐云歌那张煞寒的小脸,表情龟裂:“你,你敢动我?你可知我师父是谁?”
沐云歌摇头:“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想死还是想活。”
她问的清楚又明了,无奈对方是个听不懂人话的。
竟还在那里絮叨:“你竟敢伤了我,你死定了!回头等我师父知道了,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现在备受贵人器重,只需……”
“废话忒多!”
沐云歌被他念叨得没了耐性,又一匕首捅了下去。
这回是另外一侧肩膀。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却绝对疼。
斗篷男终于不念叨了。
看着自己两侧不断渗血的肩头,气得暴跳如雷:“想要解除咒术的方法对吧?别做梦了!就算我有,也绝不可能告诉你!”
所以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说而已?
比之前药娥交代的,说咒术不稳定,施咒人自己也不好控制的消息,可要好的多了。
沐云歌心下一松,一脚踹得对方跪在了地上,然后稍稍弯下腰,冲那人笑的寒气森然:“相信我,你肯定会如实告知的!”
逼供吗?
真巧,这种事儿——她最擅长了。
如她如愿,在半个时辰之后沐云歌终于从他嘴里得到了答案,却不由惊讶。
“解除咒术竟也需要草药?”
她还以为,还得需要施展那种奇奇怪怪的手段呢。
此刻,斗篷男被困成了粽子,用布条堵住嘴巴,正躺在草地上,听到她的话不禁目眦欲裂,身体不停地挣扎。
沐云歌拖着他,走到了几步之外的一处井口旁:“你那条可爱的小青蛇就在里头,要不你进去陪它吧?”
这是她刚才危险之际发现的一口枯井,现在用来处置这个人,再合适不过了。
眼前这人能随意拿百姓性命施展什么咒术,自不是好东西。
楚元德的府邸里头人不多,这处又偏僻,沐云歌将此人推进了枯井。
此人身上有伤,想要爬出来定要费一番体力,也算是给他的惩罚,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
沐云歌做完这一切,便赶往了主院。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前脚刚走,就有另外一道人影后脚站在了她之前站过的地方。
井口处一片昏暗,被缚住手脚,堵了嘴巴的斗篷男奋力抬头,恰好看清了对方的脸。
下一刻忍不住就目露恐惧,还是拼命挣扎起来。
可惜,没什么卵用。随着对方一剑斩下,他的瞳孔无限放大。
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的结局。
沐云歌刚回来,等在外面的玉树便嗅到了异常,面色骤变:“小姐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是受伤了吗?”
沐云歌莞尔一笑:“别紧张,不是我的血。”
回答的同时侧耳倾听,房间内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了。
她领着玉树绕了一圈,确定主院这边并没有埋伏,这才慎重嘱咐道:“我进去看看里头究竟怎么回事,玉树你还是守在外头。”
“小姐……”
玉树欲言又止。
其实她压根不放心,是想自己进去的。
不过对上自家小姐的眼睛,又说不出什么来,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视线飘向了房顶,低声道:“那我能去那里等着吗?”
这样也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要是有什么变故,好及时出手救人。
沐云歌没拒绝,拍了拍她的肩头,猫着腰往门口靠。
随着房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