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站在原地愣了愣,脸颊开始发烫。
兄长的那一块未来妹婿,让她又羞又窘。
她急急跟上了沐子胥的步伐,知道兄长心里挂念着后院的粮药。
其实刚才看见林月娇鬼鬼祟祟出现的时候,沐云歌的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沐子胥大步流星地出现在后院,远远便听见后院守卫将士们的谈笑声。
“看看……祥哥脸都红了,不会是真的看上人家月娇姑娘了吧……”
“呸呸呸,越说越没正经了,人家月娇姑娘生得好看,还弹得一手好琵琶,我是个大老粗,你们可不敢这么说,别糟贱了人家月娇姑娘的名声!”
将士们风餐露宿,赶了这么些日子的路,好不容易能吃口热乎饭,喝上一口热茶,个个兴高采烈,精神十足。
那番对话打趣,全数落入了沐云歌的耳朵里。
她怎么也没想到,将士们茶余饭后闲聊的对象,竟然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林月娇。
可见,林月娇那样娇滴滴的美人儿,确实很招男人喜欢。
“大家聊得可真热闹啊!明日就要入西北地界了,我也来陪大伙儿说说话。”
沐子胥一脸温文儒雅的浅笑,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后院的草棚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挡雨,常年风餐露宿的将士们已经很满足,其中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听闻到熟悉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朝着他们望来。
当看见沐子胥和沐云歌时,慌忙恭敬起身行礼。
黑黑壮壮的祥子呵笑两声:“末将们参见沐大人,天色这么晚了,沐大人和神医姑娘怎么还没有回屋歇着?跑到后院看我们来了……”
这一路上,沐云歌有注意到这个黑黑壮壮的小子。
祥子约莫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和谁说话脸上都堆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和军营里的战友们关系也特别融洽,大家伙平日里都爱拿他打趣玩笑,就像刚才那样。
沐子胥笑着环望四周,看似漫不经意:“刚才听你们聊到了那位琴艺超群的月娇姑娘,怎么突然提起了她?”
方才,他就是看见林月娇从后院出去的,如果不出意外,这些将士们刚刚应该见过她。
他这一声问,又让刚才打趣祥子的将士们起哄,笑声哗然一片。
祥子嘴角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绷着黑红的圆脸,故意瞪了四下的战友们一眼,没好气地沉下声:“你们一个个……都不许笑!谁敢在沐大人面前胡说八道,我可饶不了你们。”
这回,其他人的笑声更大了。
不过大家伙也给足了祥子脸面,谁也没有在沐子胥面前说话。
还是祥子自己开口道:“回禀沐大人,我们刚才是闹着玩呢!今晚刚下了场大雨,月娇姑娘是担心我们兄弟在后院受凉,特意过来询问要不要我加几床被褥……”
提到林月娇,祥子的脸上眼里都是粉红泡泡,连声音都软了几分。
不难看出,他对月娇姑娘的印象真的是极好。
沐子胥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目光紧接着落向不远处整齐摆放的粮食和药草上。
“月娇姑娘刚才除了问你们要不要回被褥,可还做了些什么?”
他这一问,祥子这一行将士的神色,也不禁怔愣。
一时间,他们也还并没有意识到沐子胥话里的试探。
祥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细细回忆:“月娇小姐好像也没做过其它事儿,就是在棚子里慢悠悠地走了一圈,还说……幸好后院这草棚前不久维修过,否则这场雨落下来,肯定得漏雨……”
他一边说,一边比手划脚,描述出林月娇在棚子里行走的路线。
沐云歌和沐子胥的眸光皆是一紧。
因为祥子比画出的林月娇在棚子里行走的路线,正好是围绕着堆放草药的位置,绕了整整一个大圈。
沐子胥原本挂在嘴角的温文浅笑褪尽,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朝着堆放草药的位置而去,沐云歌也紧随其后。
装放草药的麻袋,全都好生系得紧实,也并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不过,沐子胥和沐云歌的反应,也让祥子和其他将士瞬间回过意来。
他们突然明白,沐子胥刚才绕着弯子的问话,原来是在打探月娇姑娘的事情,显然是怀疑月娇姑娘出现在后院居心叵测。
一向没心没肺的祥子,顿时就拉下黑脸,目光如炬,灼灼逼人地望向沐子胥。
“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人家月娇姑娘先在厅堂为我们接风洗尘,弹奏琵琶一曲,后又嘘寒问暖,看我们这些值守的将士缺不缺御寒的被褥,沐大人非但没有感恩之心,竟然还对她心生猜忌……”
祥子果然是性格中人,说翻脸就翻脸,哪怕面前站着的是自己的长官。
沐子胥狭眸半眯,心中虽然对祥子的顶撞微恼,但还是修养极好地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