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见过的病人不计其数,见过的身体更是成百上千。
可就算是见过大千世界,在面对如此性感惑人的身材时,她也会瞳仁缩紧,心跳加速。
沐云歌不动声色地微垂下眼敛,故作淡定!
她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人体分泌肾上腺素的正常反应。
稳住!别慌!
沐云歌的视线上移,让目光忽略掉那该死的腹肌人鱼线,落上男人的肩头。
包扎的白色纱布,确实有血色染的痕迹,松散的上衣半遮半掩,看得不太清楚。
“劳烦定王把上衣脱了,我要帮你检查伤口……”
有血色穿透印过来,伤口十有八九是裂开了。
楚元戟斜躺在软榻上,一副有气无气模样。
半闭的鹰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本王受了伤,胳膊不方便,怕是还得劳烦歌儿你……搭把手。”
虽然男人有气无力,但沐云歌看他的气色,倒是觉得好极了。
她虽心生疑惑,但刚才亲眼看见男人伤口的纱布有血迹,还是得赶紧解开检查一番伤口。
沐云歌硬着头皮,走到男人的面前。
楚元戟不仅极其配合,还一脸逆来顺受的模样,软软地将身体靠向她。
男人高大精壮又结实的身子,死沉死沉的,跟牛一样。
沐云歌也只能忍受着他的重量,同样伸手拉下男人松松垮垮的衣衫,将受伤那边的单臂衣袖完全褪下。
她的目光落在全都被血色浸透的纱布上时,也不禁触目惊心。
纱布全都被殷红的血色染透,从血量看来,伤口裂开的应该还不小。
“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我不是让天竺叮嘱过,不让你偷偷练功吗?”
沐云歌一边责备,已经迅速的解开了包扎伤口的纱布,脸上眼底满是焦急之色。
她丝毫未察觉到,此时此刻男人眼底的狡黠坏笑,正在无限蔓延扩大。
下一刹,沐云歌手上的动作僵滞在半空。
她揭开带血的纱布,看见男人肩胛的伤口,已经结出了浅红色的浅痂。
这伤口哪里有裂开?分明正在愈合。
楚元戟爽朗的低笑声突然扬起:“本王若是不耍点小心机,歌儿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才肯来见我?”
原来,这带血的纱布就是男人设下的圈套。
沐云歌的脸色顿时泠沉下去。
这男人不仅吓坏了天竺,刚才也吓到了她。
结果,这却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沐云歌不禁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臂膀。
气恼之下,她也懒得顾忌会不会牵扯到男人的伤口疼痛,没好气地吼道:“定王是三岁孩童吗?捉弄别人觉得很有趣?”
说完,沐云歌一甩手,冷着脸就要下马车。
却被楚元戟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了纤腕:“歌儿这就生气了?你躲着不肯见本王,我也只能想出这个馊主意……”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她后颈上方传来,语气柔软得几乎化成水。
看他刚才鲤鱼挺身从软榻上一跃而起的敏捷身手,不难看出这几日体恢复得不错。
因为马车的高度有限,楚元戟修长的身体只能前倾微躬,俊颜几乎贴到了女人的后颈侧脸。
“定王不老老实实养伤,你要见我做什么?”
沐云歌条反射地想伸手推开他,却直接落到了男人裸露的腹肌上。
她的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柔荑如同触电一般,迅速缩了回来。
似为了化解尴尬,她又没好气的冷声提醒道:“初冬气候,定王还是多穿点,别伤了风寒,到头来连累的还是别人。”
她的话说得没错!
男人半祼着身子诱惑人就算了,万一再受了风寒伤势加重,倒霉的还不是沐云歌兄妹二人。
楚元朝那双慵懒墨暗的鹰眸,盯着面色冷漠的沐云歌,微眯藏笑,一瞬不瞬。
“本王费尽心思地要见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
然后,他硬拽着女人的纤臂,拉她一起坐到了软榻上。
沐云歌听他说有正经事儿,半信半疑。
清冷的雾眸扫了眼男人不整的衣衫:“要说话,定王也先把衣裳穿好。”
楚元戟故作委屈地轻叹一声:“要穿上衣裳,歌儿也得先帮我把伤口换药包扎好了才行。”
他还有脸再提到伤口?!
沐云歌微鼓杏腮,再次赏了他一记白眼。
她的眸光虽然凌厉,但还是拾起马车里备好的药和纱布,帮男人换药重新包扎了伤口。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马车里的气氛却安静又美好。
直至沐云歌帮男人包扎好伤口,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定王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