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珍雁一脸受宠若惊,连声道:“太后的赏赐……娘可受不起,你赶紧拿回去。”
“娘,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你就别再推辞了。”
沐云歌上前,拉着母亲的胳膊撒起了娇。
向珍雁面露难色:“可是……娘平日里真的穿不着这么好的衣裳,你别浪费了好料子。”
她平日里干的都是粗活儿,再说以她现在的身份,实是配不上御用的贡品。
沐云歌听到她妄自菲薄,自是不乐意:“这样的好料子,我只愿意看娘穿,娘若是再推辞,女儿便真要生气了。”
前一世,她没来得及尽孝;这一生,她真心想要弥补。
向珍雁拗不过她,神色忐忑地任由着老裁缝给量了尺寸。
沐云歌这才眉舒眼笑:“娘肤如凝脂,这些缎料色彩娇艳,最能衬托娘的肤色,女儿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娘穿着新衣裳的俏模样了……”
“你这孩子,娘都这把年纪……哪还有什么俏模样。”
向珍雁也不由被她逗得红了脸。
沐云歌见母亲羞涩,便不再逗她,话锋一转:“娘特意捎了书信让我回府,是出了什么事吗?莫不是那杜氏又绕着弯儿找你的茬儿了?”
她算算日子,杜氏应该从柴房里放出来了。
沐云歌担心杜氏那贱妇憋着一口恶气,全都撒在向氏的身上。
向珍雁连连摇头:“娘都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是你爹……他想见你。”
闻言,沐云歌秀眉微蹙,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看见沐睿从院外走了进来。
“老夫见过定王妃。”
沐睿经过上次,也算见识到了沐云歌骨子里的狠劲,有了几分忌惮。
沐云歌面色淡然,不欲与他热络:“父亲急着见我,所为何事?”
以她对沐睿的了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急着要见她,肯定有事相求。
沐睿面露尬色,看了眼向珍雁。
妇人还是心疼曾经的夫君,她沉了沉眸子,轻叹一声:“歌儿,和你爹进里屋说话吧。”
毕竟是父女,站在院子里这般对峙,也让外人笑话。
沐睿苍劲的瞳色紧了紧,勉强挤出一抹笑:“是啊,咱们有话进屋再说。”
沐云歌看在母亲的面子进了屋,望着沐睿眼底浮动的精芒,冷冷问:“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沐睿年近五旬,头发亦已花白,苍劲的沟壑刻着岁月的痕迹:“云歌,爹知道这些年让你们母女受委屈了。爹答应过你,会善待你娘,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沐云歌进屋就注意到了,向珍雁原本徒有四壁的屋子里,添置了各类摆设,让原本清冷的院落稍稍有了几分气派。
她嗤笑一声:“娘是你的结发夫妻,善待她原本就该是你应尽的责任,而非因为爹对我做出的承诺。”
就算有了物质的补偿,她依然没有从沐睿的眼睛里感受到真诚,他现在为向珍雁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迫于对定王妃的承诺。
沐睿被她毫不留情的训斥,脸色也有些绷不住了:“爹都照你说的办了,你还想让爹怎样做?”
沐云歌的声音清清冷冷:“爹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还是想让我帮你办事?就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