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默默在他身边的位置跪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她没有沐如雪那么好的演技,只能先在御殿前跪下,等着陛下发话。
楚元戟压低的嗓音传来:“你来做什么?”
“是陛下传口谕召我进宫。王爷和太子打架……真是为了我?”
沐云歌侧头望向他,有些不解定王为何要这么做?
男人却专注地目视前方,完美的侧面轮廓透着成熟稳重和威严。
“敢动定王府的人,就是轻蔑本王,此事与王妃无关。一会儿若是父皇传召,王妃也什么话都不必说,自有本王周旋。”
楚元戟的声音沉稳而冷冽,亦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就在这时,有公公朝着他们的方向过来:“陛下刚睡醒,传太子和七皇子携内子进殿。”
陛下分明就是等他们人都齐了才召传,沐云歌能猜得出,想必陛下是要让他们当面问话对质。
四人一同走进了建章宫,殿内气息肃然庄重,楚道行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一袭明黄龙袍,苍劲深邃的鹰眸在微光下忽明忽暗,蕴藏着阴沉危险。
他身后的鎏金碧柱熠熠生辉,侍候在旁的奴婢慌忙退至身后。
“儿臣(臣妾)参见父皇(陛下)!”
楚道行眯着眼,冷哼一声:“寡人还没死,你们就急着煮豆燃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同室操戈,到底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沐如雪扯了把楚元德的衣袖,二人便在御前跪了下来。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楚元德也连声道:“儿臣枉冤,还请父皇明察。”
楚道行凝着他:“你何冤之有?”
“儿臣新婚之夜被人迷昏扔进青楼,次日又……被青楼扔了出来,颜面尽失。今日七皇弟不顾礼数擅闯东宫,还狠狠地揍了儿臣一顿,父皇一定要替儿臣做主。”
沐云歌这才注意到,楚元德被揍得鼻青脸肿,相比起他,楚元戟身上的伤势不值一提。
楚元戟双手抱拳,不卑不亢:“儿臣也恳请父皇明察秋毫!太子昨日将内子骗出府,意图谋害她的性命,儿臣岂能容忍?儿臣是擅闯东宫揍了太子,可是儿臣未带兵刃,下手也有轻重,倒是太子手持利剑,招招都想取儿臣性命。”
龙椅上,楚道行沉着脸:“拿剑对着自己的皇弟,此事太子要作何解释?”
楚元德自是不肯承认,连声狡辩:“以七皇弟的身手,就算不用兵刃也能取我性命,儿臣若是不拿剑自保,恐怕早就被七弟打死了。父皇,儿臣确实有错在先,可我绑架定王妃只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她,绝非真动了杀机。倒是七皇弟……分明是想借着这个理由对儿臣狠下杀手,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沐云歌还真是头一回见着,有人能把‘我弱我有理’阐述得这般鲜明!
她实在是忍不住,轻轻解开银丝勾勒的同色如意浅纹披帛,故意露出脖颈和手臂清晰可见的淤青和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