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光明媚。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入室内,窗边摆放的栀子花迎风招展。
微风轻拂,吹起云锦帘。
淡淡的金光照在殿堂,少女脸热热的,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等情绪处理好,才抬头,破罐子破摔地道:“也罢,你愿意在哪就在哪吧。”
“反正现在开始,我要处理公务了,你若是无事,就帮我处理一下这一堆。”
云栀的心理转变地极快,她将左手边堆起的折子抱起,从容地扔给底下的男人,然后摒除一切心思,认真地埋头苦干。
现在可不比从前。
从前只是靠蛮力和无休止的修炼,就能有所进步。
但是现在,光靠修炼不行。
身处这个位置,要考虑的东西,远比从前多得多。
云栀觉得自己从前仿佛是被送入学堂的弟子,如今踏进上界,就好像是在人间入朝做官,以后走的每一步,都必须慎重。
最重要的是,她这官职,比常人都要大得多。
云栀深觉压力重大,她近来已经尽量减少休息的时间,可有时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多。
夜里闭目休息,脑子全都是先前某位仙君给自己布置的任务,亦或是要学的礼仪规矩,甚至还有每任至高神的工作手札。
现在当神仙真卷,一点都不比从前在九川舒服。
云栀在心底感慨一声,然后快速地阅览这一堆堆繁琐的内容。
许是她年纪小,一目十行,加上过目不忘,一路读下来,也还算是轻松。
底下的人似乎也知晓云栀需要安静的环境,几个时辰过去,愣是没发出半点声响。
云栀对此还算满意。
等她终于将桌上堆起的折子看完,外面已经是月悬中空。
上界的夜空似乎与九川没什么不同。
月亮都是一样的皎洁清冷。
云栀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转头看向窗边。
那盆栀子花白日似乎是吸足了日光,此时迎风招展,摇曳生姿。
先前含苞待放的花朵已经悄然盛放,而绿油油的枝条下,似乎又冒出了几个青绿色的小花苞。
馥郁的清香钻进鼻尖,云栀紧绷的神经舒展了几分,她悠悠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回苍云殿,却不想转眼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立在长案前,仰头看她,好看的眉眼被殿内柔和的灯光衬得有些温柔。
云栀眨眨眼,有些尴尬道:“呀,还在呢?”
“我以为你走了。”
沈怀州嗯了一声,道:“看见我没走,你很失望。”
云栀呵呵一笑,开始打起了哈哈:“也没有吧。”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因为...进入上界后,她忽然有种莫名的责任感。
虽说她挺喜欢沈怀州不假,但云栀总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身份,还不适合谈这些。
心动归心动,她总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有资格去做这些。
毕竟大家都在卷,她有神格,也有上天赋予的浩荡神力,倘若把这些浪费在情爱上,总有些浪费。
云栀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才对上青年的视线,小声找个话题:“话说回来,我现在称你什么比较适合呢?”
“总觉得在上界应该要正式一些,但是又觉得正式的称呼好像又有些疏远。”
沈怀州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云栀会因为这个纠结,他长睫微微抬起,道:“都行,不用太在意这些。”
“你我疏远与否,不是一个称呼能够决定的。”
“只要我不愿意,就不会有这种情况。”
云栀小心试探:“那无人的时候,我就叫你怀州哥哥,有人的时候,我就称你战神殿下?”
沈怀州俊逸的眉眼抬了抬,“倒也不必,淮昼是我的本名。”
“在上界,喊我名字便可。”
云栀水眸闪了闪:“淮昼?”
音调有些差别,但好像差不多。
只是不喊尊称的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后者瞧出她的心思:“没必要考虑这么多,我与你相差不大,按辈分,都是同辈。”
都是同辈。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