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同伴看着迎面走来的小姑娘,一头雾水地挠了挠脑袋。
他这个朋友是怎么回事?
不是要找云栀吗?
怎么人家从他身侧路过都没看见。
同伴朝少年打扮的云栀笑了笑,扭头跟了上去。
*
云栀也没想到,修真界竟然还有如此热情的存在。
她回过头,越过旁边的路人,去牵上官遥的手。
“遥遥师姐,你们方才怎么被冲散了,我和三师兄寻了好久,都没瞧见你们。”
上官遥握着云栀的手,道:“人太多了,我就回头叮嘱了一下赵道友,就被一个大汉挤开了。”
上官遥说完,又翻开云栀的手心一看。
“你这怎么生了一层薄茧,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上官遥记得十几天前,云栀的手还是软绵绵的。
云栀笑了笑,收回手,坦然道:“剑修的手,生茧子不是很正常嘛。”
“大约是练剑的次数多了点。”
这几日,连江若是有空,就把她传到一楼,隔着房门指点她。
云栀觉得连江说的甚好,在楼下一练便是七八个时辰,连睡觉都不积极了。
而云晚嫣的玉牌,则是被扶鸢放到日光充裕的室内,天天濯洗。
等云栀回房间时,玉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圣光,剔透无比。
上官遥听着云栀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下次若是有空,我回一趟家,去附近给你寻几盒玉灵膏。”
云栀连连摇头:“我不用。”
“比起送玉灵膏,师姐还不若送几盒新鲜的糕点。”
云栀隐约记得上官遥曾经说过不爱归家。
上官遥听着小姑娘的话,一时有些无奈。
她曲起手指,在少女秀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道:“好,那下次我去给你买。”
说完,上官遥又有些难受:“只不过在,这下次还不知道是何时。”
云栀要留在苍穹楼几年,若没有十几日的休沐期,来一趟还真不方便。
云栀笑道:“无碍,不过是两三年,耍耍剑的时间就过去了。”
说到这话,站在后面的萧策不免探出头,道:“说的轻巧,你可不知这时间有多漫长。”
他苦着脸,道:“平日你在,好歹还有人搭理我,和我一起疯一疯。”
“若你不在,他们都懒得搭理我。”
萧策说着,还掰起了手指:“小五不爱讲话,大师姐和二师兄还有自己要忙的事。”
“我总不能跟着师父去云游吧,而且师父也嫌我聒噪。”
云栀认真回想了一下,真诚地开口:“师父也没说错啊。”
萧策哼哼了一声,“看你平日乖巧,我懒得与你计较,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是咱们第十峰里,和我最投缘的人。”
云栀好奇:“不是还有三师兄吗?三师兄平日虽然有些清冷,偶尔有点毒舌,但总体来看,还是很温柔的呀。”
“而且,修炼上若是有问题,还可以找三师兄请教,我记得三师兄讲解的很仔细。”
在云栀心中,不管是初识的沈怀州,还是接触许久的沈怀州,都是顶好顶好的。
初识那日,他见自己拘谨,还笑着挑起气氛。
后来见面,他有些清冷,但又会贴心地送上一堆心法和图鉴——
上面那些清隽的字迹,以及重难点处留下负责讲解的小小神识,无一不在展示沈怀州的细致与温柔。
再后来......
云栀在心中细数了他做过的事,一时竟有些卡壳。
后来的三师兄,真的如兄长一般。
东街新上市的发饰,西街新出的法衣,南街新出炉的糕点,北巷新来的法宝......
只要是云栀没见过没玩过亦或是没尝过的东西,他通通会在某个早晨或者午后,不经意的塞到她怀里,然后轻描淡写地道一句;
“呐,顺手给你带的。”
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碰巧。
云栀鲜少提起,但是心里总是记得。
曾经萧策打趣,让她在心中排个等级,云栀虽分辨不出。
但提到第十峰时,她最先想到的,一定是大师姐和三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