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思绪混沌,却还是在心底自省了一番。
再回过神时,沈怀州与云栀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云栀看着软椅与床的距离,没忍住揉了揉眼。
奇怪,这软椅一开始就这么近吗?
云栀开始怀疑自我。
她没想几秒,注意力就被少年的动作吸引过去。
云栀好奇的仰起脸。
只见沈怀州靠了过来,他抬起手腕,修长指尖中夹着一条柔软细腻的缎带。
那缎带光泽柔亮,中间还嵌着一颗水头极佳的蓝玉。
蓝玉质地剔透,隐约透着几分冰感。
云栀最喜爱这般通透的玉石,她没在意沈怀州的动作,反而关注起了少年手里的物件。
“三师兄,这是什么?”
沈怀州淡声道:“你前几日高热不退,我去给你寻了块冰玉,做了条抹额。”
他说完,又云淡风轻地靠了过去:“再过来一点。”
云栀从善如流,听话地靠了过去。
只见眉目如画的少年低垂着眼,他抚平缎带上的褶皱,动作轻巧的给少女绑上抹额。
冰凉的玉石压在少女额前,云栀眉目舒展开来,忍不住发出一道舒服的喟叹。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股冰凉的感觉有些熟悉。
好像在前几日的睡梦中也体会过。m.166xs.com
云栀略过心头的那丝异样,她正想说些什么,不远处合上的木门忽然被推开,云栀下意识探头去看,怎料刚好撞上了正欲离开的少年。
云栀的额头堪堪擦过少年的唇,沈怀州被这么一撞,顺势坐回去。
他眸光一怔,似乎有些出神。
但云栀这次反应飞快,她双颊涨红,手腕拽住床幔的细绳,重重一扯——
“哗啦——”
层层叠叠的遮光纱幔落了下来。
借着璧上的灯光,沈怀州看见她将锦被掀开,飞快地将自己藏起来。
沈怀州蓦然想起年少时在江边见到的小水龟。
也如她这般胆小。
适时,床幔微动,一道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三师兄,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她损害了师兄的清白。
她罪该万死。
沈怀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他隔着床幔,看着里面裹成一团的少女,眸底掠过一丝笑:
“无妨。”
站在门口的萧策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他一头雾水的望着垂下去的床幔,开始进行自我怀疑:
“奇怪,是我太丑了吗?”
“怎么小师妹一听到我推门,就吓得缩回去了?”
门外的顾明驰不由得开口:“阿策,你不妨大胆点。”
萧策疑惑回头。
少年望向他,笃定道:“把最后一字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