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真没想坑他啊!(1/3)(1 / 2)

重庆防空司令部的可疑名单,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校正后,名单上现在就剩六个人。

六个精锐的小组盯着这六个人,而六个小组的身后,则是六支多达十几人且随时待命的精锐混编小队。

这些人还都不全是重庆站或者局本部的人,是张安平就近从军统各站调来的精锐,其中就包括洗布塘培训班的【特种政治工作人员】。

在张安平的鱼饵放下去以后,整个团队进入到了高效运转状态。

但三天过去了,六个监视小组却始终没有收获。

“区座,”郑翊凝重道:“我们是不是将奸细放过去了?”

郑翊刚开始时候将张安平唤作张长官,后来直接喊长官,再后来她就跟着上海的嫡系喊区座了。

此时还未有收获,她的心不免忐忑难安。

张安平摇摇头:“从名单上划掉的每一个对象都是经过我再三复核的,绝对不会将人放过去。”

“可是、可是我们监控的对象,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跟人接头的迹象,几个疑似接头的行为都被您否决了。”

张安平思索着说道:

“两个可能,要么对方接头了我们没发现,要么对方还没有展开接头。”

被监控的六人,身份都不简单,除了顾问赫尔·韦纳外,其余五人都是国民政府的高级军官,身边的人一大堆,极有可能是对方并没有如张安平所想那样未设置交通人员,而是在中间增加了一个专门的情报传递人员。

若这个情报传递人员是对方身边之人,没有被发现情报传输是很正常的。

张安平倾向于前者。

“都三天了,对方不可能没……”

郑翊还没有说完,便有人急匆匆进来汇报:“长官,俞北平少校称有紧急军务汇报!”

张安平轻皱眉,郑翊的脸色却大变。

俞北平是重庆站技术处处长,反谍指挥部成立的时候,他被借调到了反谍指挥部,大破大盗情报组后,反谍指挥部看似已经人去楼空,但重庆站和中统重庆党部的技、侦人员却依然在反谍指挥部。

后来张安平还从军本部抽调了一批人员充实进去。

可以说反谍指挥部的技侦是重庆当前最强大的谍报技侦部门了,他们负责的是监听和破译工作,俞北平称紧急军务,极有可能是侦获到了敌人发送的电报。

若真的是电报,那这也意味着防空司令部内的奸细已经完成情报的传递。

可六个监视小组至今还没有结果。

郑翊在心中期待千万不能是截获了敌人的电报。

但怕什么偏偏来什么,俞北平进来得到张安平的允许后,慎重道:

“张长官,敌人发电报了。”

“确定是‘独臂大盗’?”

“手法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确定是同一人。”

电报的原理是发送电波——数字和字母,会用不同的方式转换成特定的敲击方式,这种敲击方式转换成电波后发送出去,再由接收方收到电报后,根据这种敲击方式还原成数字或者字母。

这些数字或字母都是加密过的,要根据密码本翻译才能得出真正的内容。

而手法则指的是敲击不同数字或者字母时候形成的习惯,每个专业的发报员因为无数次的发送和接收,都形成了各自固有的习惯。

跟笔迹是同一个道理。

俞北平确定对方的手法没变化,这意味着发送电报的人,就是隶属“独臂大盗”的发报员。

诚然,很可能这次的发报和张安平撒下去的饵没关系——但情报这一行,一个情报泄露、紧接着就出现了电台的发送,没有关系的可能性非常小。

郑翊失魂落魄的坐下,六个监视组全天候的监视,没有一个人敢放松,可……情报依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泄露了,他们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安平示意俞北平可以离开了,待俞北平走后,他自语道:“居然用了交通员……”

自语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举两个例子,如抗战全面爆发之初的黄珺(浚),他的轻易被捕,和他所用到的交通员有极大的关系,假如他没有用交通员,而是直接跟上线产生联系,在没有十足证据的情况下,没人敢轻易抓他,更不要说用刑了。

另一个例子就是速记员了。

交通员吴福被捕,交待了藏匿情报的地方,若不是郑耀先用纵火铅笔解决这个叛徒,一旦那封情报被军统发现,速记员可就出问题了!这便是多一个环节多一分危险。

再举个例子,渔夫纪中原和荣将军就是直接单线联系的——二者之间不经过交通员的转接,尽管这种联系方式会在某一方出问题后,很容易出现断线的情况,可这也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出问题。

高级别的潜伏人员,采取这种方式更加安全可靠。

如果监控小组没有出纰漏,那就是对方用了交通员。

可是以“独臂大盗”为避免被军统深挖而准备的烟幕弹、在第一时间就牺牲烟幕弹的行为判断,对方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这种人为了最核心的钉子,竟然会采取多一个环节多一分危险的方式?

“不对!”

张安平否决了交通员这种方式。

“一定是哪个环节疏忽了——郑翊,把各监控组的监控日志给我,我重新看一遍!”

张安平在放下鱼饵之前,就担心出现这样的事,所以这个饵还是个半成品。

现在重庆防空司令部只知道美式新装备会在南川进行轮流换装,但具体的地点并不知道,所以张安平还有机会。

他必须确定对方的接头方式,在下一次接头前,确认谁是真正的奸细、并且将“独臂大盗”找出来。

否则哪怕是将日寇的飞机一网成擒,独臂大盗不除的话依然是后患无穷。

……

高须弘记确实已经和他的“鹰眼”完成了接头,并从鹰眼的手中拿到了情报。

不过目前的情报还是不完整的,只知道是在南川,但在南川具体的位置却不清楚。

面对这不完整的情报,高须弘记思来想去,决定再做一次徒劳之功——他必须让重庆这边确定“大盗情报组”已经彻底根除,在他们彻底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利用“鹰眼”将具体的位置找出来。

同时也能利用这一次空袭的机会,让侦察机在轰炸机的掩护下,在南川进行一次侦查。

双管齐下!

不过因为有过上一次坑轰炸机的前科,高须弘记特意发报将具体情况进行了说明。

日军收到高须弘记的电报以后,经过研讨后便决意配合高须弘记的计划——这批美式防空装备,从滇缅公路运输开始就被他们给盯上了,但屡次轰炸均没有获得成功的战果,这让日军方面憋了一口气,有一种我非得将其炸成渣的坚持。

……

秘密据点。

张安平将自己关在屋里,面对一份份的监控日志,不断在脑海中模拟着日志中记录的种种情况,想要寻找出自己之前疏漏过的地方。

但是,无论他怎么模拟,始终没有一丁点的头绪。

屡次失败后,张安平终于放弃了。

要么对方用了一种无法想象的接头方式;

要么,对方没有如自己坚持认为的那样,采取直接接头的方式,而是以身边之人作为交通员——这种方式几乎就是无解的,哪怕每个监控组后面有一个十几人的行动组配合,也无法成功将监控对象身边的每一个人监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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