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两只手捂在脸颊上,扭身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窗外的雨声盖过了淋浴的水声,只能看到玻璃门上越聚越多的水汽。
他那句话,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傅寄忱擦着头发出来,潮湿的发丝是更浓郁的黑色,发梢耷拉下来扫过眉眼,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
沈嘉念偷偷观察了下,觉得他不像是要做那种事的表情。
“杵在那儿不累?”傅寄忱丢开毛巾,走向那个呆滞的人儿,将她抱起来。
竖着那种抱法,沈嘉念不得不搂住他的脖颈,分开腿挂在他腰上,在他亲过来时,扭开脸,说:“快要吃晚饭了。”
“你饿了?”
“不是……”沈嘉念继续找借口,“大白天,不太好吧。”
傅寄忱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暴雨如注,一丝光亮也无,跟黑夜又有什么区别。他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白皙细腻的脖颈,声音低得快要听不清:“谁说非得白天。”
沈嘉念辩不过他,也没办法辩,嘴巴被堵住了。
雨声掩盖了一切旖旎的动静,两人仿佛身处在大海上唯一的一艘船里,周围海水荡漾,船舱里安宁美好。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雨声停歇,四周寂静,某些声音就变得清晰了。
沈嘉念持续表达不满:“我腰疼。”
“哪儿疼?”
“腰!”
“吊威亚的后遗症。”
“……”沈嘉念咬了咬牙,几个字从沾了水光的唇瓣间挤出来,“你是厨师吗?”
傅寄忱在脑子里把这句话转了一圈,头一次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了怀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沈嘉念:“专业甩锅的。”
傅寄忱笑了,薄唇往她脖子上烙印,她挣扎着推他的脸:“我明天要去跟夏夏吃饭,夏天的衣服遮不住脖子。”
他再闹下去,她就没脸出门见人了。
两人在床上温存了许久,天彻底黑了,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程锦没有上来叫人。
傅寄忱半靠在床头,身上随意裹着浴袍,腰间的系带没系,衣襟敞着,露出紧实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腹肌。
沈嘉念躺在他臂弯下方,圆润的雪肩半隐半露,手指一下一下绕着他的浴袍带子玩:“你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他回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心情沉闷,就像暴雨来临前的天气,很压抑。
傅寄忱拉高被子盖住她的肩膀,手掌搭在她头顶,不想拿那些事烦她:“没有。”
沈嘉念仰头看他的脸,他顺势摸摸她的脸蛋,勾起薄唇,展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不信?”
“你好像有事瞒着我。”沈嘉念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一字一顿直白道。
傅寄忱只是笑,不回答,以前觉得她好骗,眼下却觉得她心思细,挺难骗的。他蒙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再看就要把他看穿了。
“沈嘉念,你嫁给我吧。”
沈嘉念听到这句话,眼睛眨了几下,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掌心。
傅寄忱把手拿开,对上了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他语气受伤道:“这件事有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你误会了。”沈嘉念举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璀璨依旧,她仍然记得除夕夜他霸道地给她套上戒指时的样子,“你求过婚了啊,怎么又求。”
之前拍戏不能戴戒指,她给收起来了,杀青后又戴上了。说真的,她觉得这枚钻指太耀眼了,不适合日常佩戴,她都想跟他商量一下,换个简约的款式。
“是你误会了。”傅寄忱攥住她举起来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我是说结婚,领证的那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先去把证扯了,给我个名分。至于什么时候举办婚礼,看你方便。”
沈嘉念傻了,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