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记得傅寄忱了,让你相信你们曾经在一起的事很困难,但是嘉念,你从前确实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我不能隐瞒你。”柏长夏细数那些沈嘉念完全没印象的事,“你会因为傅寄忱算了一支凶卦,几次去潭福寺为他祈福。你还到我家的玉石雕刻工坊请教老师傅,亲手雕刻手把件儿送给他。”
沈嘉念想起之前在傅寄忱手机相册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原来她到潭福寺抄佛经,是为了给他祈福。
傅寄忱那天也说过,她曾亲手送给他一枚手把件儿,附赠“佳偶天成”四个字。那枚手把件儿她见过,傅寄忱天天带在身上,是两节胖乎乎的藕。玉是好玉,雕工却略显粗糙,一看便知不是出自名家大师之手。以他的身份,拿在手里把玩也不怕被人笑话。
“是我变心了吗?”沈嘉念嘴唇翕动,低低地道,“我和阿澈的感情明明一直很好,我怎么会喜欢上别的男人。”
“嘉念,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柏长夏怕她陷入自责。
“那是怎样的?”
柏长夏默然,很难跳过裴沈两家的家族仇怨跟她解释她和傅寄忱之间的故事。
“傅寄忱没告诉你?”柏长夏反问。
“他说我们是在宜城认识的,我被人欺负,向他求救,他带我回去,然后跟我做了一个交易,他帮我拿回凌越集团,我跟了他。后来……我们互相倾心。他是这么说的,但我想不通我怎么会去宜城,还有凌越集团,为什么需要拿回来?”
柏长夏心里有数了,傅寄忱也没跟她说过沈家的变故。
“有些事,我想由裴澈亲口告诉你比较合适。”柏长夏眼神真切,“嘉念,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和傅寄忱开始的时候,跟裴澈已经断了,你没有对不起他,不用有心理负担。”
沈嘉念放下捧在手里的茶杯,踢掉脚上的拖鞋,抱膝斜靠在沙发里,看着柏长夏,一次次问她:“我以前真的很喜欢傅寄忱吗?”
“反正从我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是的。”柏长夏也跟她一样,侧靠着沙发靠背,与她面对面,“你现在忘记了,是不是对他感到很陌生?”
沈嘉念点了点头,岂止是陌生,还很讨厌他,她不喜欢太过强势的人。
“没关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告诉你以前那些事,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不是逼着你全盘接受。”柏长夏永远以她为先,不在乎傅寄忱什么感受,也不想管裴澈怎么想,她只希望嘉念能开心,“你现在不喜欢他了,那就不喜欢吧,顺着自己的心,怎么舒服怎么来。”
沈嘉念就知道柏长夏最懂她:“可是傅寄忱不准我离开。我昨晚跟他谈判过,他说让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我不喜欢他,坚持要走,他不会再强留。”
“你答应了?”柏长夏总觉得傅寄忱不会轻易放手,他都找了嘉念三年,那么执着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开就放开。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沈嘉念吐槽,“每天看见他就想生气,昨晚气得我脑袋疼,睡不好觉。”
柏长夏突然觉得这样的嘉念挺有趣的,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还笑?”沈嘉念佯怒,瞪她一眼。
柏长夏立马抿紧嘴巴,不笑了。
两人聊到快六点,傅寄忱下楼,柏长夏准备告辞。
沈嘉念不舍得她走,拉着她的手不放。
傅寄忱瞧着沈嘉念跟一块橡皮糖似的黏住柏长夏,清了清喉咙,开腔留她吃晚饭:“厨师在做饭,吃过饭让司机送你回去。”
柏长夏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留下蹭一顿晚饭。
饭后柏长夏没让司机送,她未婚夫忙完了,打来电话,说是开车过来接她。
沈嘉念送她到别墅的栅栏门口,看着她坐上祝启森的车才放心。沈嘉念对着扬长而去的车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每一步都很沉重,不想回到那个奢华的牢笼里。
一抬眸,傅寄忱站在台阶上,手里夹着一支烟。
他今天下午没去公司,穿着一身居家服,哪怕是这样简单舒适的装扮,身上优雅矜贵的气质也掩不住,举手投足间带着强大沉稳的气场。
“干什么?”沈嘉念拿话刺他,“怕我趁机跟着逃出去,在这里盯着我?”
傅寄忱把烟蒂丢地上,抬脚碾灭,呼出嘴里的最后一口烟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下午跟柏小姐聊了什么?”
沈嘉念不吭声。
“让我猜猜。”傅寄忱从台阶上下来,与她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她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和你如何如何相爱。你现在信了吗?”
沈嘉念仰头,与他对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的观点一致,她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能混为一谈,让我顺着自己的心走,才不会像你这样强迫我接受以前的所有。”
傅寄忱难得被堵得语塞。
“要不要出门走走?”傅寄忱果断选择换话题,“我开车带你出门兜风。”
沈嘉念眼睛一亮。每天被关在别墅里,她快发霉了,当然想出去放风,一想到是和傅寄忱一起,她又犹豫了。
“不勉强你,不想去就算了。”傅寄忱说罢,转身回屋。
沈嘉念最吃激将法,见他收回了提议,立刻有些急了,又抹不开脸,小声道:“我没说不去。”
我觉得失忆的嘉念蛮欢脱的诶,一天生好几回闷气hhhh
然后,傅大又很了解她的性格嘛,分分钟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