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先生早如大旱之望云霓,幸得先生不嫌弃我年轻识浅,不嫌弃我如无根的浮苹,”许彦没想到红口白牙,光凭忽悠,还真就拉拢过来了吕范,内心也是极为意外又感慨。
“能够得你相助如同雪中送炭,如同在最黑暗的黎明前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乃我之幸甚,恩同再造,铭感五内。”
“好,公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感慨的话就不要再多说了,我们还是好好的谋划一下当下。”
吕范微微摇头,立即说到了正事上:“我们兵行险招,火中取栗,虎口夺食,千万不要再出什么纰漏,否则前功尽弃还事小,一朝不慎丢了性命才事大。”
“先生对黄巾余党内部是最熟悉不过吧,可有突破口让我们直接插手而入?”许彦马上语气一变,话锋一转,直接果断的问道。
许彦目光灼灼的望向吕范,眼底充满着期待。
他也不是个多愁善感之辈,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黄巾余党就是一群农民出身的草莽,他们是一帮乌伙之众,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吕范深深的点点头,一针见血道。
“又加上纪律散慢,平素缺乏约束和训练,更兼装备不齐,缺少兵器铠甲,军队的战力就是渣渣。”
“所以他们才如此脆弱,对上官兵几乎一触即溃,虽然看似数目极其庞大,不过是堆积成沙。”
“他们这样的内部自然是有许多漏洞,再加上我们以有心算无心,足可以让我们乘隙趁虚而入。”
“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许彦立即吹捧起来道,“先生对黄巾军的认识和评价可谓了如指掌。”
“公子不必捧我,我们还是就事论事,实以言之,”吕范决定了投靠许彦,也不搞那些虚的。
只听他继续道:“汝南和颖川两郡的黄巾首领刘辟与何仪他们并不是一路的,而是各自为政,黄龙作为最高领袖居中幕后调停和操控。”
“但这样一来,就有了极大的弊端,他们双方拥兵自重,政令并不能统一。”
“直白来说,就是刘辟和何仪对这个幕后名义上的最高领袖黄龙都有些不服气,虽然表面上奉他为尊,实则内地里都有些阳奉阴违,听宣不听调。”
“还有雷公这样的黄巾首领与黄龙也不是一条心,就比如雷公设局算计公子你,抢夺了你全部家业的这件事情,并未作为整个黄巾军战略。”
“就是雷公擅作主张,只为一己私利,瞒住了黄龙,以至于黄龙对于自己眼皮子底下所发生的这件事都不甚知情……”
“嗯,他们的不和,就是我们可以借机发挥的切入点!”许彦重重的点点头,深以为然。
“以我观刘辟等人之言行,他们与我一样,都早已有脱离黄巾军,投奔其它各方诸侯势力的意愿。”
吕范若有所思,继续道:“黄巾之势一盘散沙,限制于其内部的靡烂制度根子,让他们看不到前途和希望,所以才一心想要依附强势诸侯,以谋求自家之出路。”
“这如我先时心理一般,人性大抵如是相近。”
“先生分析形势使我洞若观火啊,”许彦仍旧赞叹道。
“看来对于意志不坚的刘辟等人,我们还是可以暗中对他们陈说厉害,晓以大义,秘密将他们瓦解,并拉拢争取过来?”
“那是,他们手里这一支驻扎汝南的黄巾军也有数千近万人,只要我们争取到,马上手中就有了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