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长辈连人都不喊,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周氏气哼哼的,“我看你也是个没出息的,难怪克死娘克死爹, 你就是个大克星扫把星”
原主爹娘都去世了,是个孤儿, 这是原主最伤心难过的事,不过沈长林穿过来以后只和原主老爹相处了七日, 感情谈不上深,那七日原主爹已陷入昏迷, 和他这换了芯子的便宜儿子话都没说上几句, 但是, 这不代表周氏这种专朝人心口上捅刀子的行为值得原谅。
沈长林并不信以德报怨那套,况且他年纪小, 有道是童言无忌。
“长辈你是哪一门的长辈”
“你管我哪一门的,我年龄比你大, 就该喊我一声二奶奶”
沈长林冷冷一哂“想得美, 你不配。”
周氏气得冒火,指着沈长林对沈玉平吼“兔崽子, 你个死兔崽子, 玉平,听见他怎么说话的了吗给我抽他”
“奶奶, 你少惹事了。”沈玉平觉得很丢脸, 拢了拢身上的柴禾, 牵上沈长林的手就要下山。
可周氏岂能让他俩溜了, 她今日去镇上卖红薯没卖掉,走路回村半路上还遭遇了钱氏白眼,现在孙子不听话, 还被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给怼了,她咽不下心头恶气,顺手在路边折了一枝干树枝就追上前去,用力的抽打沈长林沈玉平二人。
这干树枝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抽到皮肤上便是一条血痕。
好在沈长林跟着钱壮练拳后,身体灵活不少,加上身体轻盈,一下就躲开了,沈玉平则没那么幸运,他身上背着柴禾,块头又大,被奶奶一鞭子抽到手背上,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血珠子不断的往外渗。
“住手”
这时候大媳妇曾氏突然出现在山脚下,见儿子被婆婆打,又急又气,家里已做好了饭,她也是来寻沈玉平回家吃饭的。
“住什么手,你再护着他,我连你一起打。”
往日周氏在家,是说一不二的,几个媳妇把她当做祖宗伺候,可现在已经分了家,而且自家早已和婆婆撕破了脸皮,曾氏早就不怕周氏了,她瞪了周氏一眼,甩下一句“你以为你还能作威作福做梦吧。”
说完就领着挨了打的儿子,还有沈长林往山下走,完全没搭理气的脸色涨红的周氏。
沈长林说家里有药“玉平哥手上的伤不算浅,得擦药才能好,不然准会发炎的。”
曾氏叹了口气,点点头“玉平,那你跟长林到你大奶奶家去吧。”
她就不去了,人家里还没吃饭,这时候去准会被留饭的,她留了饭家里剩沈大郎一人也不好,肯定也叫他同去,这一来二去,不又是一大家子人奔人家里蹭饭去了嘛。
人穷但志不穷,最后一点子骨气还是得要。
沈玉平因为帮自家砍柴挨了打,连带着沈长林也差点挨鞭子,吃过饭后钱氏坐不住了,揣着手奔周氏家里去,站在门口好好骂了她一顿。
因为砚台的事,周氏始终在钱氏面前抬不起脸来,况且今日这事,确实是她气疯了,才撵着沈长林一块打,有点没理。
“你算老几敢打我的孙子,找个臭水沟照照你自己吧,你也配”
任凭钱氏在外叫骂,周氏不敢出头,憋屈的缩在屋里,连带一整个年都过得不舒坦。
转眼就到了正月,今年升温早,才初几山上的雪就化的差不多了,如此,春播就得早早规划起来。
去年春播秋播种了两次西葫芦瓜和草莓,钱氏已尝到了甜头,今年准备继续种,而且要种的比以前更多,她留了许多种子。
今日天气好,便拿出种子在太阳下晒一晒,将坏种挑一挑,为育苗做准备。
路过的村人瞧见了,都忍不住问一句“这就是那什么草莓还有西葫芦的种子呀”
“对”钱氏笑着答。
文老太也颠着细腿过来看“你种的那个什么瓜,滋味可好了,还有那什么草莓,酸酸甜甜,也是招人稀罕,要是我有种子就好了,种出来也不卖,就留着自家吃,钱氏,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一点,我用瓜子呀花生啊,同你换。”
钱氏抿抿嘴,没说话,这种子金贵着呢,她能给别人
沈长林沈玉寿的岁假还有六七日,过了元宵又得回县学读书,眼下二人正趁着日头好晒被子晒枕头晒衣裳,这样到县学便不用拿出来晒了,家里的院子宽敞晒起来更加方便。
将东西晒好后,他们一人搬了张竹椅放在太阳底下,捧着一本左传在读,从今年开始,便要开始学习经史子集了,提前预习,等先生开始上课时,学习的效率才能更加好。
文老太遗憾而去后,又来了几位族亲乡邻,均是一脸羡慕的看钱氏挑选种子,然后或旁敲侧击或开门见山,想要像钱氏讨要一点种子。
都说不拿去卖,自家种一点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