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年来了兴趣。
这不怕脾气不好,只怕没有本事。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当然。忠心还是需要的。如果弄来了一个二五仔,熊无我或是蒙元、高句丽派遣了奸细过来,一个勾引就投降了。
那这种将军也是没用的。
“说出来听听。”吴年呼出了一口气,端正了姿态,认真说道。
“这人名叫冯冲,今年二十八岁。原本是楚都人士,世代是楚都将门。善用丈八大刀,弓马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十六岁入伍,官拜总旗。”
“但是十年后他还是一个总旗。于是愤然辞官,带着全家来到辽东,隐居在山上。因为不怎么与外人接触,他的存在鲜为人知。”
丁重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叹息之色。摇着头说道:“末将偶然认识他,因为出言不逊,被他打了一顿。”
他微微低着头,露出悻悻之色,似乎回忆起了那段不快乐的时光。
“被打了一顿,被打服了吗?”吴年更有兴趣了。这重甲骑兵中的六个百户,丁重虽然不起眼,但也有相当于汉人万户中的千夫长战力。
能把他打服的人,武艺肯定很强。
“为什么他十年没有升官?是因为脾气太坏吗?”吴年虽然在问,但语气笃定。
“他没说原因。但我也猜测是他骄傲自负,不合群的缘故。”说到这里,丁重感慨了一声道:“哪怕是明君坐镇天下,有才能的人也未必能脱颖而出。更何况现在道君皇帝坐龙庭。冯冲脾气这么坏,哪怕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得到升迁的。”
吴年大概明白了,脸上露出了笑意。
骄傲自负,怀才不遇。
先不说这个叫冯冲的人,有没有能力统领他的重甲骑兵。哪怕收拢过来做个普通的千户,对于北山堡也是有利的。
“他隐居在什么地方?”吴年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扭了扭腰,问道。
“西南方向三十二里左右的一座山上。”丁重立刻意识到了,站起来弯腰行礼道。
“还在九堡范围内啊。不错。这样安全就得到了保证。丁百户,你跟我走一趟。我去会一会这骄傲自负的人。”
吴年活动了一下筋骨后,昂首挺胸站定,平静道。
“是。”丁重弯腰应是,下去准备了。
不久后。吴年带上丁重回去了北山堡,追加了一个百户的亲兵作为护卫,加上辎重大车等等,往西南方向而去。
次日下午。
走了几十里山路的吴年,终于到达了冯冲隐居的山脚下。他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的高山,问道:“这座山有什么名堂吗?”
“原本没有名字。冯冲给取了一个名字,叫平阳山。”丁重摇了摇头翻身下马,往前走了十几步在一块布满了灰尘的石碑上扒拉了一下,露出了平阳山三个字。
“虎落平阳?!!”吴年眉毛一挑,虽然还没见到冯冲本人,但却已经感觉到了浓郁的装逼味。
什么样的性格,才会把自己隐居的地方,称作是平阳的。
“上山。”吴年翻身下马,留下了部分亲兵看守辎重大车,带上了丁重以及部分亲兵沿着崎岖的小路,往山上而去。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吴年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在丁重的带领下,走了一条岔路,绕到了山后。
山后豁然开朗,几十亩山田上种满了庄稼。一道小山溪从田间飞流直下,把山田分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