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江远樵就去了书房。
嗯,在那边可以抽点烟。
他知道江一凌等会要带着李万河两口去外面逛逛,只是没想到九点多的时候,李远跑了过来。
他诧异的问道:“你怎么没跟他们一块出去?”
“逛街太累了,而且一凌也不让我跟着。”
“嗯?”
江远樵更诧异了。
你们两个恨不得黏在一块,怎么就不让跟着了?
李远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突然就跟我说让我们两个以后永远不要坐同一趟航班,永远不要在同一辆车里,甚至除了家之外,最好都不要一起出门。”
一句话,让江远樵眼眶朦胧。
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才会这么敏感。
否则谁会去考虑几率这么低的事情?
李远继续说道:“我跟您老说个事,您老听了别生气。”
“什么事?”
江远樵收敛了一些情绪。
“是这样的……一凌不是六月份要生产嘛,我爸妈想带孩子,又怕您不同意。他们两个不敢跟您开口,就让我过来说说。”
江远樵眯着眼睛说道:“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把孩子留在老家呗,他们担心从小不照顾,长大了孩子不跟他们亲。终究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街坊邻居也都知道了,要是孩子一直在江州,他们心里不是滋味。”
江远樵听到这话就想捶李远一顿。
好家伙,你爸妈心里不是滋味,老头子心里就是滋味了?
上次要不是听到江一凌怀孕,他能跑一百来公里去李远家?
“那你让他们来跟我谈。”
江远樵拿捏不住李远,但是能拿捏住他父母。
老领导的身份还是相当有用的。
柿子当然得捡软的捏。
“他们不好意思啊,就让我做主来跟您谈谈,您要是不同意也行。”
“然后呢?”
“反正这件事是一凌说了算,跟您说一声只是出于尊重,而巧了……一凌比较听我的话。”
江远樵:“……”
那你小子还装模作样的问半天?
搞得他这个老头子真能做主一样。
“那这件事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
他带着点火气问道。
李远点了点头,“确实跟您没啥关系。”
江远樵就一个念头,不嫁孙女了,死活不嫁。
但转念一想,李远这混蛋本来就没想娶,再给他一个借口,岂不是让他合情合理得当渣男?
反正江一凌估摸着也不会离开他,不嫁纯属是让李远占便宜。
“大清早的,你故意来找茬是不是?”
“主要是想跟您说,人要服老。”
李远说完就走了,留下江远樵在书房里面咬牙切齿。
李远暗示的已经很明显了,要么跟他走,还能带带孩子,要么就在这住着,当一个孤家寡人。
现在不像以前了,他一个老头子没什么话语权。
况且他手里那点钱,在李远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自己孩子也不会看上他遗留的那点东西,所以江远樵别想用这件事来拿捏谁。
江远樵一直都是比较固执的一个人,也正是因为固执,他这么多年都没拿掉内心的枷锁,对于儿子儿媳妇的离开更是充满了内疚。
活在这种抑郁的状态,对身体本身就不好。
肉眼可见的消瘦苍老就是典型的表现,李远也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
换一个环境,或许能多活几年。
中午,江一凌带着老两口逛街回来了,买了不少东西,给老两口买的愁眉苦脸的。
因为他们没想过东西会那么贵。
几千上万的衣服都买了一堆,偏偏他们还还不上。
房子车子?自己没啥钱,买不起不说,江一凌也不稀罕。
年轻人喜欢的奢侈品,他们也不懂。
所以在回来之后,就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李远,让他来负责。
李远当然会负责,基本都是万倍偿还。
吃过中午饭,李远就带着老两口去了自己住的地方,江一凌留在了自己家。
基本上车子刚刚开出来,老两口就毫无拘束了。
周娟率先按捺不住问道:“小远,你上大学这一年多,到底干啥了?怎么就突然变成首富了?没干啥违法的事吧?”
李远:“……”
前两句还好,后面就开始歪了。
不过也正常,普通人在短时间内就有那么多钱,不往歪的方向想都不容易。
毕竟赚大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了。
“妈,我要是干了违法的事,一凌爷爷能不知道?就是正儿八经赚的钱。”
“啥行业这么赚钱?”
“我大学学的就是金融啊,金融这东西是带杠杆的,嗯……跟您举个例子,有人种了一万斤黄瓜,批发价一块钱一斤,我拿一千块钱,找银行借了九千,把那一万斤黄瓜买了回来,转手送到市场上去,市场上愿意一块二来收购,我这一倒腾,是不是就挣了两千?”
“就这么容易?”
“没啊,万一黄瓜价格跌了,我就得赔钱啊。不过我运气不错,目前为止还没怎么亏过钱。您看……我的资金上了杠杆,一千块一天就能赚两千,相当于翻了两倍。有了本金之后,我继续去借钱,第二天就能赚六千,我继续借钱,第三天就能赚一万八……”
李万河这个时候才开口,“那你是不是欠了不少钱?”
“没欠钱啊,都还上了。不过两千九百亿的身价肯定是不对的,我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两百亿吧,网上那些数字您们看个热闹就行了,当不得真。”
“那你咋不跟家里说?”
老两口的小怨气,就这么出现了。
父母对于孩子其实都有一定的掌控欲,就算明知道帮不上忙,也想知道孩子在干什么。
在这件事上,李远没有犹豫,直接摊牌说道:“跟您们说了也没啥用啊,况且我还不知道您们的情况?知道这事了不得满世界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