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人眼神畏惧,缩在角落里。
我们昨天才到这里......戴着眼镜的男人小声说。
他们说的不假,一看就不是戴富明那伙人。
这时候,打开的房门里走出一个女人,衣不蔽体,步履蹒跚,身上布满青紫,双眼木讷无神,她朝戴眼镜的男人走过去,后者眼神闪闪躲躲。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死水一般的眼睛里浮现恨意,拿起沙发上的烟灰缸拼尽全力朝眼镜男砸过去,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做?女人声嘶力竭,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你跟那群人有什么区别?
她理解对方救不了自己,但没想到对方也参与到那群禽兽的行为中,以为晚上没开灯就不会被发现,
他们不是同伴吗?不是说好要一起等待救援的吗?
男人躲开烟灰缸,摇着头解释,我......我也不想的,如果不那样做,他们不会放过我。
对不起,我......都是他们逼我的,对,是他们逼我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对别人解释。
明明是自己起了邪念,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把所有的事推到戴富明这群人渣头上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人心比灾难本身更可怕。
女人捡起戴富明手下掉落在地上的刀扑向眼镜男,疯狂地往他身上捅,血花四溅,墙上的壁纸被染红,
男人痛得大喊,长发女人双眼通红,不顾一切地刺向他,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我活着就是为了看你们死!
苏南枝看见另外两个男人心虚地低下头,一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举起手里的枪。
——
天色渐深,柔和的夜风吹过无人的街道,这座城市几十年来都没有这般安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