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诸位是怀疑皇上的眼光吗?
凌国公神情严肃,再次出来道:“一国之君,必是上能匡正君臣之行,下能安抚百姓之心。”
“老夫知道诸位宗亲和大臣喜欢禹王之子萧墨沉,欣赏宁王萧瑾翊。萧墨沉带兵勇猛,运筹策划于帷帐之中,是做主将的最佳人选,但他性格淡漠耿直,为将可以,为君差了点。”
“至于宁于,他幼年自愿到民间历练,教化百姓,安抚民心确实在行,然而他志不在天下,如果硬是把他捧到圣上的宝座,也是强人所难。”
“而齐王不一样,他这些年一直跟着老夫在学治国之道,年前黎阁老返聘,齐王更是跪拜在黎阁老门下,认真学习治国之道。“
“齐王幼年因为前皇后的打压,不得不生活在民间,深知民间疾苦,对百姓有着仁爱之心。”
“虽然眼下他还有很多不足,但他一定在成长,而且还有诸位在,只要诸位愿意尽心辅佐,齐王必定能成为盛世明君。”
凌国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众人细细分析,确实也是如此。
不过还是有人不甘心的,尤其是老王爷,快九十岁的年纪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不是几句话就能忽悠的。
“太后呢,太后何在,我们要听听太后的意见。”老王爷四处寻找,他知道太后身体已经刚愎,这种时候她应该在的。
“老王爷,前两日,太后听闻皇上昏倒,旧疾复发,眼下长公主正在照顾她。”一名大臣出来道。
就在众人还在商量的时候,梁帝突然间颤抖了起来,他脸色晦暗,口中发出嚯嚯的声音,表情极为痛苦。
“不行了,皇上挺不住了。”叶时安大叫了起来。
众人见状不好,皇上恐怕是挺不过去了。
“罢了,总不能让圣上遗憾,既然圣上说是齐王那就齐王吧,杜丞相,让人写遗诏吧。”老王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听到是齐王,梁帝感觉更不好了,奈何他脑袋清醒,然而身体不受控制,挣扎几下之后彻底陷入了沉睡,就连呼吸都没有了。
“皇上驾崩了!”
三道沉闷的丧钟传遍了整个应天城。
凤云倾扶着太后站在慈安宫院子里,目光看向乾元殿。
边上,长公主握紧了拳头,这一次,要不是凤云倾悄悄潜入,太后就危险了。
她们没想到,竟有人胆大包天,在大梁国与周边各国大战的关键时刻,在人在后宫搞幺蛾子。
“倾儿,该你出手,不必心软,任何人都不要放过。”长公主目光凌冽,身上杀机凛然。
一天后,新皇登基。
萧瑾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缓缓踏上乾元殿的阶梯。
这条道他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没有哪一次走得如今天踏实,从今天起,他再也不必仰望他人,再也不用小心翼翼苟活着。
近了,那张宝座就在眼前,萧瑾放内心激动。
台下,传来众大臣整齐的高呼:“恭喜新皇,万岁无疆,永继大统……”
萧瑾放激动得血脉贲张,蛰伏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他一个转身,就要坐到那张宝座上。
便在这个时候,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且慢,不可登基!”
这道清亮的声音灌入内气,回响在整个乾元殿之中,台下所有大臣都听到了。
“凤云倾,她竟然回来了?”萧瑾放顿时皱眉。
按照大梁国的规矩,一般先皇驾崩,都是三天后登基,之后再举行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