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心虚极了,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汪道婆接着说:“我听说有个山村闹起了霍乱,便想,要是任氏想害的人得了霍乱,那她只能怪自己命不好,肯定不会查到什么。毕竟这病会过病气,谁会详细查呢?于是,我托人带了一些霍乱病人的呕吐物,任氏让槐夕偷了少夫人的衣裳等物品出来,将呕吐物蹭到了物品不显眼的地方。”.
“槐夕知道将军和少夫人要出门,这是绝好的机会。他们一家四口在外面得上霍乱,不会传给国公府的人,任氏自己就十分安全。”
“任氏为了确保万一,便借口待产,不出萱草院。谁知道,槐夕拿那些脏了的物品,不小心也染上了霍乱。”
林婉棠冷冷地看着任氏,说:“你不光想要害我,还想害将军,还丧心病狂想害团团和圆圆。幸亏我母亲没让槐夕进府,否则……后果我实在不敢想!”
任氏委屈地辩解:“棠儿,你可不要被汪道婆蒙骗了啊!你公爹白日打过她,她就编排这些话来挑拨我们的关系,其心可诛啊!”
林婉棠轻笑:“我猜到你会这么说了。玲珑,去,把人带进来。”
玲珑出去,不一会儿便带进来了一个妇人。
薛承宗皱眉问:“这是谁?”
林婉棠说:“这是槐夕的嫂子。”
任氏脸上的肉抽动了几下。
槐夕的嫂子朝林婉棠行礼,哭着说:“少夫人,前几日,槐夕回了家一趟,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告诉我,让我带着她侄子出门躲一躲。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她要替夫人做一件事,有些凶险。”
“槐夕说,她哥不在了,让我照顾好她侄子。要是过个半年,没什么风声,我们再回来。我就带着儿子,躲到了山西。谁曾想……谁曾想,她居然送了命……”
槐夕的嫂子哭了起来。
林婉棠目光如剑一般看向任氏:“夫人,你让槐夕做了什么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你还不承认吗?!你平白无故,为什么在事前给我的小丫鬟那么多银子?!”
任氏眼珠滴流乱转,无力地辩解说:“她这是在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做过这些事情!”
林婉棠忍不住冷笑:“好。好!你既然不承认,少不得要惊动官府了!这可不只关系到我一个人的生死,你故意传播瘟疫,可能害死很多人!你说说,朝廷会怎么处置你?!”
任氏紧紧咬着嘴唇,看向薛承宗:“爷,您就纵着您的儿媳妇这么欺负我吗?!”
薛承宗实在太震惊了,他此刻才回过神来,站起身,大手一挥说:“林氏,你不要想着胡乱扯几个人来,就能给你婆母身上扣罪名!报官就报官!到时候,全大梁的人都知道你诬告婆母,我看你有什么脸面立足!”
林婉棠行礼:“公爹所言甚是,是该报官。”
林婉棠转过身,吩咐玲珑:“去京兆府报官。另外,让将军请刑部和大理寺的主事人过来。”
玲珑应下之后,便往外走。
任氏眼泪落了下来,哆嗦着嘴唇说:“玲珑留步!”
玲珑停了下来。
林婉棠直视任氏,问:“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任氏用帕子掩着脸,呜咽了片刻,终于拿下帕子,低头说:“不要报官。”
薛承宗惊讶地睁大眼睛,后退两步,指着任氏问:“难道……难道你真的……真的做了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