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娟没心没肺地抚摸着喜服:“这喜服好看,您穿上这衣服,一定能把那个狗屁逍遥王给迷晕乎喽。”
忘忧嘘了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霍娟缩了缩脖子。
忘忧微皱着眉头:“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将军不知道该多伤心呢。”
林婉棠抿了抿嘴唇:“如今也没有旁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婉棠换过喜服以后,忘忧开始为林婉棠上妆。
妆点过的林婉棠,美得摄人魂魄。
林婉棠就是要让自己艳光四射,若是入不得逍遥王的眼,怎么在他身边偷药材呢?
最后,林婉棠找到一把扇子,挡着面部,娉娉婷婷走出了房间。
管事迎上来,笑道:“王妃,我们北玄没有用却扇遮面的规矩。”
林婉棠说:“客栈外面人太杂了,我不想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看到我的容貌。”
管事妥协了。
在喧天的锣鼓声中,林婉棠上了花轿。
霍娟和忘忧走在轿子旁边。
林婉棠掀起花轿轿帘的一角,看到宫冷的脸一闪而过。
宫冷似乎很生气,又不好发作,五官都忍得有些扭曲。
林婉棠将轿帘放了下来。
花轿绕来绕去,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前面。
府邸正门大开,花轿径直进了府。
王府内,竟然有不少宾客前来观礼,府内还摆了宴席。
林婉棠想,逍遥王迎娶燕凌妹妹的日子应该早就定下来了,否则,半天时间肯定不能把婚礼筹备成这样。
因为逍遥王起不来身,拜堂仪式由林婉棠抱着一只公鸡完成了。
林婉棠突然想起,她与薛景睿的婚礼,当时薛景睿不在,婚礼也是由她抱着公鸡进行的。
林婉棠一直用却扇遮着脸,宾客们虽然很好奇,却看不到林婉棠的模样。
之后,喜娘将林婉棠引进了洞房。
洞房里虽然张灯结彩,贴满了喜字,但满是药味儿,林婉棠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
林婉棠看向床榻之上。
床上躺着一个男子,他的头发浓黑,像瀑布一样铺在红色枕头上。
喜娘笑道:“这位便是逍遥王。逍遥王此刻晕着,旁的仪式就先不举行了。王妃早些安置吧。”
说完,喜娘便带着王府的人退了下去。
忘忧与霍娟站着没有动。
林婉棠有些惊讶,逍遥王府的人对她可真放心啊!
林婉棠好奇地走近了一些,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逍遥王。
逍遥王与其他北玄人一样,眼窝有些深,睫毛极长,而且有些弯曲。
他小麦肤色,五官深邃立体,有些瘦削,下巴显得尖尖的。
平心而论,这个逍遥王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
可惜他瘫痪了,不然,他应该也能令许多北玄女子倾倒吧。
逍遥王穿着红色寝衣,盖着松软的锦被,手懒懒地搭在外面。
林婉棠咬了咬嘴唇,将手伸向逍遥王的腕部。
她想给逍遥王把把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她的手指刚触碰到逍遥王的肌肤,逍遥王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林婉棠心里一惊,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她才发现,逍遥王的眼睛很大,眼珠微微有些发蓝,这使得逍遥王看起来更俊朗非凡了。
逍遥王声音沙哑地对林婉棠说:“让你的人退下吧。”
林婉棠回头示意忘忧和霍娟在门外守着。
忘忧带上门以后,逍遥王直视着林婉棠说:“你很美。”
林婉棠不卑不亢回道:“多谢夸奖。”
逍遥王拍了拍床:“我的新王妃,你睡在这里吧。”
林婉棠温婉地说:“我睡觉不踏实,您病着,我还是躺在一旁睡榻上吧。”
逍遥王审视着林婉棠,不置可否。
林婉棠笑道:“我在睡榻上,既不影响您休息,又方便照顾您。”
逍遥王唇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林婉棠环顾四周:“逍遥王,我伺候您服药吧。”
逍遥王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你去门口接一下吧,肖管事应该已经把药送来了。”
林婉棠快步来到门口,打开房门,果然看到肖管事正端着一碗药站着。
林婉棠看到药碗里有天玑草,简直想将这碗药夺回来带回大梁,她忙伸手去接:“给我吧。”
肖管事躲让了一下:“药烫,还是让老奴送进去吧。”
林婉棠道:“无妨,给我吧。”
肖管事态度客气,却执意不肯将药碗给林婉棠。
林婉棠只得放弃。
肖管事端着药碗来到床边,坐在凳子上,用汤匙搅着散热。
林婉棠掩饰住内心的嫉妒与失落,上前去帮助逍遥王,让他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肖管事将一汤匙药送到了逍遥王唇边。
逍遥王喝了下去。
林婉棠的目光微微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逍遥王道:“王妃,你来喂本王吧。”
肖管事这才将药碗递给了林婉棠,他则垂手站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林婉棠用芊芊素手拿着白玉搪瓷,喂了逍遥王一口。
逍遥王皱眉:“烫,太烫了。”
林婉棠:“?!”
不是,这个人有病吧!
方才肖管事喂他,他不嫌烫,这会儿药只会更凉,怎么可能烫到他?
无奈,林婉棠盛了一汤匙药,轻轻地呼了呼,才将汤匙送到逍遥王唇边。
这次,逍遥王满意地笑了。
突然,逍遥王猛地咳嗽起来。
他的胳膊一挥舞,便将林婉棠手里的药9碗给打碎在了地上。
半碗药就这样泼在了地上。
林婉棠心疼极了。
娘的,这可是天玑草啊!
逍遥王终于咳嗽完了,他对林婉棠说:“没有烫到你吧?”
林婉棠摇了摇头:“只是可惜这药。”
逍遥王笑了起来:“只要没烫到你,这药算什么。天玑草在外面难得,在本王府里,却跟大萝卜一样,寻常得很。”
说着,逍遥王吩咐肖管事:“你再去煎一幅药去,要选最好的天玑草。”
肖管事赶紧去了。
林婉棠忙说:“逍遥王,要不我去吧。我总要学一学如何煎药,日后才能更好地服侍您啊!”
逍遥王笑道:“这点粗活,用不着你,你陪着本王就好。”霍娟没心没肺地抚摸着喜服:“这喜服好看,您穿上这衣服,一定能把那个狗屁逍遥王给迷晕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