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伴琴从京兆府大牢里出来,便带着小燕去了曹众的府邸外面。
皇上使惯了曹众,到底还是把曹众调回了自己身边。
皇上虽然没有恢复曹众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名头,但是,曹众仍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地位不容小觑。
吕伴琴紧张地坐在曹众府邸外面的茶楼里,一直到夜幕降临,曹众的车驾才远远地行驶了过来。
吕伴琴快步走到胡同里,等曹众的车驾一拐进胡同,吕伴琴就扑腾一声跪了下来:“曹公公,求公公救我。”
曹众掀开帘子,看到了曹伴琴布满红肿斑痕的脸和手,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问:“你来做什么?”
吕伴琴想起伤心事,眼里就蓄满了泪,她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用哭腔说:“曹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求您帮忙救救我的母亲。”
吕伴琴将事情大致讲给了曹众听。
曹众不耐烦地说:“那样的母亲,你还救她做什么?再说,咱家好不容易重回皇上身边,哪有救出死刑犯的权力?”
吕伴琴难怀期待地说:“公公,您只需要在皇上复核处决的死刑犯人前,求求他不要圈母亲的名字就好……”
曹众不由得冷笑:“你说的倒轻巧。咱家做不到。”
吕伴琴低头哀哀地哭泣。
曹众吩咐车夫起动。
吕伴琴奋不顾身挡在了马车前面。
曹众有些生气,探头道:“你去求俪嫔啊,求咱家做什么?!来人,把她给咱家拖到一边去!”
吕伴琴知道,俪嫔待她一向疏远冷淡,且俪嫔刚因为她母亲的事被皇上禁足,肯定不会平白冒着被斥责的风险为她母亲讨饶了。
小厮上前拖吕伴琴,吕伴琴只得亮出她的底牌:“曹公公,您回府以后,可以查看一下您珍藏的那些往来信件,是不是少了一封。”
曹众脸色陡变,抬头阻止小厮,压低声音质问吕伴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伴琴不再装柔弱,起身拍拍灰尘,来到曹众跟前,小声说:“我当初误拿了曹公公的一封信,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曹公公还想着干那样的大事。”
曹众眼珠转了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听戏听多了吧?居然拿这种语焉不详的话来试探咱家。可惜咱家一向心胸坦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吕伴琴咬了咬唇瓣,凑到曹众耳边,小声说:“泰州,皇陵,铁矿,五殿下……”
后面的话,声音更低了几分。
曹众低声斥责道:“闭嘴!”
吕伴琴识相地闭了嘴,却感觉脖子陡然一紧,曹众的手使劲掐着她的脖子!
吕伴琴毫不畏惧地看着曹众,眼中满是威胁之意。
曹众心虚地放开了吕伴琴,吩咐:“来人,搜她的身!”
吕伴琴笑了起来:“曹公公,我既然来找您,就不可能把信带在身上。我已经将信交给了可靠的人,只要我今天晚上回不去,她就会想办法将信交到皇上手里。”
曹众掩去目光中的恨意,微笑着对吕伴琴说:“你不就是想让咱家替你母亲求情吗?咱家办就是了。”
吕伴琴笑道:“吕公公,您别糊弄我。这样吧,您给我一万两银子。您若能救下母亲,我自当将一万两银子和信一起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