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微微点头:“听说过,你来自镇平侯府,对吧?”
林婉棠微笑颔首。
纪夫人有些感伤地说道:“我未出嫁时,在京城宴会中见过你婆母詹氏,她和善爽朗,蕙质兰心,可惜后来红颜早逝了。”
林婉棠有些惊讶:“没想到在杭州能遇见婆母的故交。”
纪夫人怅惘地说道:“我自嫁入纪家以后,就很少回京城了。”
林婉棠不知道娄星辰是怎么想的,不敢擅自透漏他的消息,只能说:“纪夫人若是回京,可以到镇平侯府小坐。”
纪夫人低头道:“自从我儿纪辰出事以后,我很少到旁人家里做客,唯恐人家嫌我晦气。”
林婉棠惊讶:“纪夫人怎么会这么想?”
纪夫人眼睛中泪光盈盈,声音中有些哽咽:“他们都说是我命硬,克死了辰儿。”
林婉棠愤怒:“这话纯粹是无稽之谈。”
林婉棠忍住说出真相的冲动,平缓了一下情绪说:“夫人不要相信那些胡话,更不要自苦,若纪公子能看到您,必然会希望您过得喜乐自在。”
纪夫人感激地看向林婉棠:“多谢你来宽慰我。对了,你是詹姐姐的儿媳,我第一次见你,没什么好送的,这个镯子就送给你当个见面礼吧。”
林婉棠本想推辞,但她转念一想,回京之后,也许可以将这个镯子转送给娄星辰,让他们母子以这种方式产生联系。
于是,林婉棠行礼收下了镯子。
纪夫人道:“你婆母喜欢做各种糕点,擅长调香,每次聚会,都有不少姐妹问她调香的事情。”
林婉棠顺着纪夫人的话题陪她聊天,纪夫人的心绪看起来好了很多。
不一会儿,有人惊呼起来,招朋引伴地往湖边的假山处走去。
“快走快走,柔嘉长公主请了念春楼的头牌来呢!”
“念春楼的头牌?云如霜是吗?”
“对呀,就是她!”
“哎呀,听说许多富家子弟一掷千金都难以一睹芳容呢!”
“可不是嘛。据说,云如霜至今还未曾接客。”
“那一定是在待价而沽呢!”
“听说今日云如霜要模仿大家闺秀抛绣球,选她的第一位恩客。”
……
林婉棠笑道:“不知道这念春楼的头牌长什么模样。”
纪夫人道:“你若好奇,我们就去看看。”
于是,纪夫人与林婉棠一同跟着人潮而去。
假山上有一块平坦的地方,四周挂着彩灯,地上铺着红毯,一位美貌的舞姬正在台上跳着霓裳羽衣舞。
台下的宾客议论纷纷。
“念春楼普通的舞姬都这么好看,头牌那得是什么天仙模样啊?”
“那谁知道?反正轮不到我们,我们借这个机会饱饱眼福也就算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