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丫鬟带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出来。
姜怀艳一见这个男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曹夫人问那个男子:“你认识姜怀艳?”
男子低头回道:“她不叫姜怀艳,她叫花奴,是玉春楼养出来的瘦马。”
淮扬瘦马!
男人的话,如同石块投入平静的湖水里,激起无数浪花。
在场的夫人们不由得议论纷纷。
怪不得姜怀艳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尘味儿呢。
大梁,在淮扬附近,如今有人专门从事这个职业。
他们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等,还教她们挑逗伺候男人的本事。
待这些姑娘长成后,就会被卖与富人作妾或卖入秦楼楚馆。
相貌越好的瘦马价格越高,瘦马被卖出去,从事这种生意的人就可以得到暴利。
包氏难以置信:“你们胡说什么?怀艳是被她父母养大的,怎么可能会是瘦马?!”
曹夫人瞥了包氏一眼,道:“姜怀艳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假,可是,你跟前的这个人不是姜怀艳。你没听白蚂蚁说吗?她叫花奴。”
包氏楞楞地问道:“白蚂蚁?白蚂蚁是什么意思?”
曹夫人道:“白蚂蚁,就是给瘦马找买主,替瘦马和买主牵线搭桥的人。”
包氏将信将疑,看向姜怀艳,以往她不觉得,此时再看,姜怀艳的确不太像良家女子。
曹夫人问那个白蚂蚁:“你还记得花奴的买主是什么人吗?”
白蚂蚁不假思索道:“是泰州富商刘仁贵。”
包氏几乎站立不稳。
曹夫人笑着问白蚂蚁:“你记得这么清楚?”
白蚂蚁回答道:“小人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刘仁贵当时出手非常阔绰,他放话说,价格贵些无所谓,他一定要挑个美貌风流的,因为刘仁贵好像要用瘦马招待一位高官。”
曹夫人皱眉:“一位高官?可知是什么人?”
白蚂蚁摇头:“这种阴私,买主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好问。小人帮刘仁贵挑选了花奴,刘仁贵很是满意,当场付清银子,买下了花奴。”
曹夫人看向花容失色的姜怀艳,道:“我好歹是一等诰命夫人,怎么可能和一个瘦马打交道?实在丢不起这人。”
阮氏见这副情形,说道:“今日参加宴会的人,要么是正头夫人,要么是没有出阁的小姐,花奴,你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待在这里。来人,送花奴出去。”
花奴怎么都没有料到,今日会在这里被人当众揭穿身份,她原本心高气傲,一心想攀高枝,此时跌落云端,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丫鬟们半押半送地将花奴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