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萱显出很纠结的样子,过了片刻,她终于下定决心,含泪说:“奴婢偶然间看见,侯爷跟杨氏在园子的假山里头苟且。奴婢告诉了夫人,从那以后,夫人的病情就越来越重。奴婢想起来就替夫人不平,想着找机会告诉大少爷。”
林婉棠又问:“你找到你家大少爷了吗?”
采萱眼里有了泪意,摇头说:“没有。夫人祭日那天,奴婢想着大少爷肯定会来坟前祭拜,就躲在树林里面等大少爷。”
“大少爷真来了!奴婢很激动,让仓儿一个人待着别动,奴婢自己出了林子。”
“谁料侯爷就在后面!他示意小厮捂住仓儿的嘴,带走了仓儿,奴婢就远远地在大少爷身后,却不敢上前告诉他,只能转身去追仓儿。”
“奴婢没走多远就被侯爷拦住了,侯爷告诉奴婢,只要奴婢不乱说话,他就好好待仓儿。否则,仓儿性命难保。”
采萱哭得稀里哗啦:“侯爷的眼线无处不在,奴婢不敢冒险,就熄了为夫人报仇的心,再不敢在侯府附近露面,唯恐仓儿丢了性命。
林婉棠递了一块帕子给采萱,问:“你这些年一点仓儿的消息都没有吗?”
采萱擦了擦泪说:“没有,奴婢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林婉棠叹了口气:“你告诉我仓儿有什么特征,我会帮你找仓儿。”
采萱不假思索地说:“仓儿小的时候磕过,左眉毛上头有一个蚯蚓大小的疤痕。他的背上有个桃心图案的青色胎记。”
林婉棠点头:“我记下了,有消息会让人告诉你。”
林婉棠暂时将采萱安置到了她的庄子上。
她走出庄子,就看见薛景睿正站在门前的银杏树下,初秋的风吹着薛景睿绯色的袍裾,衬托得他挺拔英武,如天神降世。
林婉棠走过去,薛景睿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上来。
薛景睿望了望林婉棠巴掌大的白皙小脸,说:“饿了吧?带你吃饭去。”
薛景睿不问,林婉棠此时也不愿提那些让他糟心的事,便娇俏地笑着说:“那好,得去最好的酒楼吃顿大餐!”
薛景睿轻哂:“嘁,又不是养不起你。”
马车很快到了繁华的街上,路过一家三层的首饰铺子时,薛景睿让车夫停了马车,扬了扬下巴说:“去吧,随便挑。”
林婉棠望着眼前的首饰铺子,想要说什么,薛景睿催促道:“让你去就去,我付银子。”
林婉棠想,大约是因为她今日帮薛景睿去试采萱,薛景睿感恩图报吧。于是,她下了马车,径直进了首饰铺子。
掌柜热情地迎了上来,林婉棠笑道:“有什么新样式的金首饰吗?”
掌柜将林婉棠引到一旁,介绍说:“这些都是新样式。”
林婉棠拿起一个嵌蓝宝石的金簪,仔细看着,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这个簪子是我相中的。”
林婉棠闻声抬头,见郑玉莲从楼梯上款款走下。
掌柜赔笑对郑玉莲说:“这位夫人,您方才明明说不喜欢这个簪子,要上楼看看。”
郑玉莲哼了一声,说:“我没找到更好的,便还是要原来这个。”
说着,郑玉莲就蛮横地伸手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