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又问:“那你知道母亲的贴身丫鬟桃红和柳绿去了哪里吗?”
采萱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桃红姐姐和柳绿姐姐是夫人的陪嫁,身契应该都在詹家手里,奴婢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薛景睿沉默了。他问过外祖母,外祖母说,这两个丫鬟的身契都给了母亲,母亲过世以后,外祖母找过这两个丫鬟,可镇平侯府说,她们二人先后病死了。
薛景睿怀疑,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然而,母亲过世时,他只有六七岁,那时的他只顾着伤心,哪里晓得留意这些?
薛景睿背着手,说:“多谢你还记挂着母亲。你回去吧,路上当心些。”
采萱如遇大赦,站起身,朝薛景睿行了个礼,说:“大少爷一定要多保重,奴婢走了。”
薛景睿点了点头。
采萱快步离开后,薛景睿打了个响指,泰来就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薛景睿吩咐道:“悄悄跟着采萱,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
泰来应了一声,就飞快离开了。
薛景睿问林婉棠:“你可看出了什么?”
林婉棠想了想,说:“她的衣裳很破旧,面容看起来也有些沧桑憔悴,看起来过得不太好。她这个时候回家,家应该离这里不远,而且是在城外。她似乎有些愧疚,还有些害怕。”
薛景睿挑眉:“愧疚?你觉得她为什么愧疚?”
林婉棠凝神思索着说:“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她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为了求心安而来祭奠。也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什么而不敢告诉你,所以愧疚。”
薛景睿蹙眉沉思。
林婉棠问:“大将军,你追问母亲生病期间的事,是因为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薛景睿说:“杨氏与母亲是闺中好友,杨氏嫁人不久就守寡了,母亲怜惜她孤独,就经常让她来府里说话。后来,母亲生病,不到半年就过世了。之后不过三个月,父亲就续娶了杨氏。”
林婉棠看向薛景睿:“你是怀疑……”
薛景睿点头:“也只是怀疑而已。母亲身边的人,如今很难找到了。”
前世,林婉棠没有听说过这些。
也是,前世林婉棠是杨氏的亲儿媳,公公婆婆不说,淑妃与她隔心,薛景睿与她不熟,薛景和自己都未必知道这些前情,林婉棠又上哪里知道呢?
见林婉棠皱眉冥思苦想,薛景睿拍了拍林婉棠的肩膀,说:“好了,我们先去祭奠母亲吧,这件事可以慢慢追查。”
林婉棠点头:“好,凡事只要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祭拜过詹氏,薛景睿带着林婉棠来到城边的一个庄子上。
这个庄子是詹氏的陪嫁,薛景睿小时经常陪母亲来小住几日。如今,薛景睿每次想詹氏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
管事肖安一直管着这个庄子,见薛景睿带着妻子过来,肖安高兴地擦了擦眼泪:“好,好,多般配啊!要是夫人看见了,不知道该多高兴。”
肖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薛景睿往主屋里头领。
林婉棠进屋一看,只有一张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