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点了点头,“那当然,咱们这儿都是三日一轮,今儿个过了,明儿个我就歇息,三日后再来值夜。”
“那老爷子你昨日晚上可有看到这申府的人离开?”
“看到了啊。”老头一边嘬烟一边说,“我还说呢,这申家家财万贯,出趟远门,居然要派一个小厮单独驾一辆马车带那些个金银珠宝,好几大箱子呢,个个都用布条绑得严严实实的,这天也没下雨啊,还缠布条怕被浸湿,这有钱人真是杞人忧天!”
他看似无心的话,却让李顺立即恍然大悟。
如果申正卿让小厮单独用一辆马车携带金银珠宝,那妻妾所乘的马车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几大箱金银珠宝呢?
“大爷你可有看清楚?申大人是自己与妻妾乘一辆马车,让小厮单独驾一辆马车带金银珠宝的?”
老头不以为然,十分肯定,“老头子我年纪是有些大了,可眼睛还敞亮着呢!不过申老爷昨儿个有些奇怪,他从府中出来后,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那小厮也是低着个头,像是见不得人似的,可能有钱人都挺奇怪的吧。”
如果与妻妾死在一块儿的人不是申正卿,却穿着申正卿的衣裳的话,那那个单独驾车带金银珠宝的小厮会不会才是申正卿本人?
李顺突然一下就理清了思绪。
好一招狸猫换太子!
这申正卿为了带走自己贪污的金银珠宝,居然想以假乱真!
他拱了拱手,“多谢老爷子,您且小心着些,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李顺就转身往申府里去了。
老头看着李顺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些当官的也挺奇怪的,总喜欢大晚上的来人府上。”
白鹊白瑞还在府中到处搜查,就听李顺喊道:“走,跟本官去找申正卿!”
二人连忙回到院子里去,与李顺汇合。
“大人发现申正卿的踪迹了吗?”
“只知道他是扮成小厮单独驾车离开的,离开时还带了不少的金银珠宝,我想他应该是打算把金银珠宝带去藏起来,只是暂时不知道他是想藏在哪儿。”
三人在门口再次寻查着车辙印。
很快,白瑞就发现了端倪。
“大人且看,此处应当是两辆车的车辙印,只是后面那辆车的印子是与前一辆车的印子覆盖着的,所以不仔细看是有些看不出来的。”白瑞解释道。
李顺仔细瞧了瞧,发现还真是如此。
几人随着车辙印子继续追踪,发现两辆车辙印到出城后就分道扬镳了,只是后面这一辆车的印子被人故意抹掉了的,所以他们一开始也没发现。
但就算知道是两辆车的印子,却也不知道这第二辆车到底是往何处而去的。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鹊白瑞都想不到好法子了。
李顺突然想起那老头说见到申正卿把那些装金银珠宝的箱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怕被水浸湿了一般。
而这车辙印与他的妻妾所乘的那辆车分成两个方向走。
这出城后,不过也就是三条路,一条是往那湖泊去的路,一条是往河边去的路,一条则是往荒漠去的路。
既然申正卿没有同他的妻妾们走同一条路,却又怕金银珠宝被浸湿了,便只能是一个可能了。
那就是往河边去了,他要带着金银珠宝走水路搬运,所以才给包裹起来,怕被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