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呵呵一笑,“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老人家,那些皇帝既然没有礼崩乐坏,为何社会竟然堕落到非要大臣死谏的地步?”老者立刻道:“那是因为那些皇帝忘记了圣人的教诲!”
“放屁!”陈枭忍不住骂道。老者一家人全都瞠目结舌,而蒋丽等人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枭摇头道:“老人家,不是我说你,你居然读了一辈子的儒家经典,竟然连儒家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没搞清楚!那些杀死忠臣的皇帝,根本就不是忘记了圣人的教诲,而是谨记着所谓的圣人教诲。”老者瞪眼道:“你胡说!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陈枭道:“儒家那一套三纲五常,是什么意思呢?也无非是硬要把天下的人都划分成生来如此且决不可改变的高低不同的几个等级。告诉所有百姓,自打盘古开天地起,等级便已经确定而不可改变了。换言之,老子对儿子再坏都是应该的,儿子不仅不能反抗,连屁都不该放一个,敢有丝毫怨言便是大逆不道;而皇帝对待百姓再坏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因为皇帝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下是他的私产,百姓是他的牲口,予取予求自然是天经地义的,若有反抗那还得了!看看吧,按照你们儒家的观念,究竟是那些个昏君做的比较符合圣人的教诲,还是那些死谏的忠臣所作所为比较附和你们儒家的观念?”
老者没好气地道:“忠臣之所以死谏便是为了皇帝的江山社稷考虑,为了乾坤大道考虑。因为皇帝若是不够仁慈,肯定会引起天下动荡,苍生涂炭。”
陈枭摆了摆手,笑道:“你先别跟我扯那些,你就告诉我,皇帝既然是天下万民的主人,予取予求生杀予夺,究竟有什么错?”
“上天有好生之德,怎能乱来?”
陈枭笑道:“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为何一个人养了无数只鸡鸭牛羊可以随意处置?若说皇帝是天下万民的主人,那么这
种关系与一个人养了无数只牲口又有何不同?”
老者气愤地道:“人怎能等同于牲口?”
陈枭道:“同样是天下苍生,又有何不同了?既然皇帝是天下万民的主人,他生杀予夺哪里错了?”老者脑袋一片混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陈枭又道:“如果皇帝这么做是错的,那么就说明你们而儒家的那一套说辞根本就是荒谬的胡言乱语。你们儒家的言论到处都是类似如此前后矛盾难以自圆其说的地方,也不知道圣人两字究竟从何谈起!”
老者指着陈枭气愤无已地道:“你,你竟敢诽谤圣人!”
陈枭哈哈大笑,“狗屁的圣人!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说了几话,便被你们捧上神位了!要么是你们太过幼稚无知,要么就是你们别有用心!天生百姓,仿佛森林中生养的万千动物,怎么就变成了一家一姓的奴才了?森林之中的动物也是属于哪一个猛兽的私产吗?即便强如狮虎也没有这样的观念吧,它们要获得食物也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和努力!天下明明是天下人的天下,你们儒家却非要说成是一家一姓的私产,我倒想请问你们儒家,你们儒家究竟是何居心?难道就是为了奉承手握权力的皇帝而不顾一切奴颜卑膝祸害天下吗?”
老者又急又气,脑子里又是一片混乱,陈枭的这一篇言论,他从未听过,只感到惊世骇俗,然而偏偏自己又无法反驳。
陈枭继续道:“儒家的本质,其实就是有利于某些人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用这一套统治国家,皇帝既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本不该属于他们的特权,又可以压制百姓的反抗精神。好像生来皇帝就该高高在上对百姓予取予求,而百姓不过就
是牲口,任由皇帝宰割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儒家的所谓仁义,所谓忠孝,不过都是为这种可耻的自私自利服务的奴才思想罢了!这样的做法还还造成了另外一个危害,那便是在削弱百姓们的反抗精神同时,也让这个国家渐渐失去了尚武精神,失去了与外敌争锋的实力和涌起。看看前朝吧,文弱得跟什么似的,简直就是一个被壮汉强女干而无法反抗的女人!”
“儒家对于这个民族的祸害在各个方面,一时之间根本就说之不尽。”
老者不服气地道:“难道就不要忠孝和仁义吗?这样的人与禽兽何异?”
陈枭笑道:“听你这话,就知道你从来不看官方刊行的那些相关书籍。我建议你找一个书铺,买上一本好好看看。燕云并非不提倡忠义,但和儒家的忠义是不同的。忠就要忠于国家忠于我们这个种族,而不是忠于某个人。忠于国家忠于种族,为了国家百姓的福祉,为了我们这个种族的昌盛,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可是儒家的死忠于某个人算是怎么回事?那不过是某个人的奴才而已,称其为人都抬举他了,只能称其为狗。
老者气得满脸通红,手指颤抖着指着陈枭,瞪大眼睛叫道:“你,你,你……”
陈枭道:“用你的燕京好好看看这个天下吧!燕云如今如此强盛,远远超过儒家统治之时,而燕云的官吏军队都以百姓为父母,为百姓鞠躬尽瘁,难道不好过儒家理念下的皇家奴才行进吗?相比之下,你就不觉得儒家很渺小吗?以如此渺小的理念,却妄想与燕云的精神叫板,你不觉得这就好比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吗?你这一趟死谏,不会收获百姓的称赞,只会得到百姓的谩骂和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