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理解自己对百姓还是挺好的,为何百姓们就是不感恩,不效忠自己?成天到晚地提醒百姓,我对你们如何如何的好,要是没有我你们就没有如今这么好的日子,可是百姓却只当做耳边风,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你希望别人感你的恩,别人却只朝你投以鄙视的眼神。不要怪老百姓不懂得感恩,实在是你不懂得一个真理,那便是强者为尊的道理!你如果是个软不拉几成天满嘴以和为贵和平共处的废物,就是对百姓再好,百姓也不会把你当回事,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而去追随他们心目中的强者,普京为什么在中国人气那么高,就是这个道理,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
扯远了,言归正传。花荣见高丽人根本就听不懂自己的话,索性只小声交代武行一番。武行便对众高丽百姓扬声道:“大家排好队,依次进入,后面的事情有我们燕云的官员进行安排!”高丽百姓听到这话,连忙站了起来,在城门前排起队来,只片刻工夫就排起了一列长长的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队伍。高丽百姓依次接受燕云军士兵的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得以进入城中,燕云军主要是检查这些高丽百姓有没有携带兵器,如果带了兵器,又是壮汉,便会被立刻看押起来。在后面排队的人中,有人看到了这一情况,于是悄悄地把身上的兵器扔掉,却没想到旁人看到了他的行为,立刻高声揭发他,当即便有燕云军士奔上来将其拿下。有几个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拔腿离开了队伍,逃走了。
陈枭和完颜青凤回到临时行营,还没来得及坐下来,王开便奔了进来,将一封书信呈上,说道:“耶律大人从燕京发来的军报。”
完颜青凤走上前,接下军报,过来递给陈
枭。陈枭拿起军报,看了看,只见信封上写着‘燕王亲启’四个秀丽端庄的大字,正是耶律寒雨的字迹。陈枭笑了笑,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看了起来,微微皱起眉头。站在一旁的完颜青凤见陈枭流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用看书信就猜到了个几分,心中不由的焦躁起来。
陈枭放下书信,皱眉道:“金国大军在完颜杲的率领下与蒙古军鏖战,连战连败,已经退到了苍耳河北岸了,与此同时上京临潢府已经失守。”苍耳河,金国上京道和中京道交界的界河。
完颜青凤虽然已经料到了几分,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感到心头一震,难以接受,皱眉道:“五哥勇武非凡,又是沙场宿将,率领两倍于敌的兵力,怎么可能败得如此之惨?就算难以打败蒙古军,守住阵线应该是办得到的!怎么会如此兵败如山倒!”
陈枭不由的想到后世历史中蒙古铁骑横扫欧亚的壮举,仅仅两万战骑居然就全歼了欧洲十几万重骑兵联军,战力之强自然不需赘言,其三十万战骑击破完颜杲六十万大军,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相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蒙古人如此威势,只怕金人抵挡不了多久啊,若金人崩溃,蒙古人吞并金国土地,那么燕云只怕就要面对一个最为可怕的对手了!陈枭微微皱起眉头,思考如何应对最坏的局面,可惜如今燕云粮草不足,否则便起大军帮助金人对付蒙古人,乘蒙古人还未真正崛起之时彻底打垮了蒙古人!陈枭相信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燕云虎狼,说什么也不会逊色于蒙古军。
陈枭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暂时抛到了脑后,看了一眼完颜青凤,见她眉头紧皱,十分忧愁的模样,于是宽慰她道:“你不要太担
心了,金国乃是能与我们燕云相提并论的强国,蒙古人虽然势力惊人,要击败金国也绝非易事!我想金国一定可以抵挡住蒙古人的进攻!”完颜青凤看了一眼陈枭,说道:“我虽然担心,可是却没有任何用处!我是大金国的叛逆,大金国的兴衰荣辱已经与我无关了!”陈枭温柔地笑了笑。完颜青凤突然气恼地道:“我又不是那种没用的女人,你不用担心我!”陈枭笑着点了点头。
完颜青凤想起一事,问道:“耶律寒雨的来信中难道就只说了这件事情?”
陈枭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说道:“她还说了汴梁的一些情况……”说到这里,陈枭竟然皱起了眉头,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愤怒之色。
朝廷使者礼部尚书王孝直,在汴京盘桓了多日,虽然蒙梁红玉、耶律特里数度接见,言谈甚欢,可是王孝直最希望得到的却一直没有得到。当日朝廷众臣之所以争先恐后地希望当这个钦差大臣,他王孝直之所以愿意千里跋涉走这一趟,说白了,其实不过是以为这是一趟美差,只要到了汴梁,燕王一定会赠予无数金银珠宝。然而王孝直在汴梁盘桓了多日,虽然燕云方面对他十分客气,可是却没有一两银子的馈赠送予他的手中,于是乎心中不免生出怨愤来。
王孝直又在汴梁呆了几天,见燕云方面根本就没有贿赂他的意思,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决定第二天便启程回京,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在皇帝面前好好告陈枭一状,怠慢天使那是轻的,他陈枭收容先帝的众位嫔妃,霍乱宫廷,阴蓄野心,图谋不轨。王孝直狠声道:“你如此怠慢我,我也要叫你不会有好果子吃!”这便是读书人了,仇恨可以来得如此迅猛,就在不久之
前他还一个劲地谄媚陈枭呢!
当天晚上,一个不速之客来访,想要求见王孝直。王孝直正在气头上,不想见,不过在看到对方送来的礼物之后便改变了想法,那是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以王孝直的见识,知道那绝对是稀世奇珍,即便皇室,像这样的珍宝那也是不多见的。
王孝直在客馆的后厅中接见了这位不速之客。来人是一个瘦瘦高高年轻英俊的年轻人,一身儒衫,风度翩翩,儒雅不凡。他十分恭敬地朝王孝直拜道:“晚生商士衡拜见大人!”
王孝直神情一动,连忙打量了商士衡一眼,问道:“你可是徽宗朝中过状元才名满天下的那个商士衡?”商士衡微笑着颔首道:“正是区区在下!”王孝直呵呵笑道:“原来是商大才子,失敬失敬!”商士衡连忙躬身道:“不敢不敢!大人谬赞了!”这个商士衡,就是汴梁本地人,是当年与李成谋齐名的才子,徽宗时期中过状元,后来做了山西地区晋州的通判。不久之后,金人大举南下,山西各州府相继沦陷,那些饱读诗书的读书人争先恐后地投降了外敌,时任晋州通判的商士衡自然是秉承读书人一直以来‘良禽择木而栖’的理念,随大流投降了金人,被金人提拔,做了晋州的知府,一时之间志得圆满,十分得意。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金人占据中原并不能长久,燕云强势崛起血战中原,收复河山。金人退到了雁门关以北,商士衡见风使陀立刻投降了燕云。燕云方面保留了他的原职,然而不久之后在一年一度的官员考核中,商士由于衡治下的晋州官吏腐败,民政混乱,被燕王府撤消了职位,发还原籍。商士衡认为陈枭破害读书人,对陈枭恨之入骨,与士林中人喝酒闲聊之
际,总是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对燕王和燕云的不满和敌意,并且有一次的酒后还把燕王陈枭比作了秦始皇,说陈枭许多针对教育界和读书人的政策简直就是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这个言论传到了陈枭的耳中,陈枭却并没有将这当回事,反而认为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错在没将儒生杀彻底,没将儒家经典烧干净,否则中国也不会被慢慢地消磨了斗志,最终成为一头被阉割的老虎。儒家思想最大的作用,不是与人争斗,教人竞争进取,而是消磨掉自己的斗志,变成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王孝直呵呵一笑,“商公子不必客气,当年本官可是久仰公子大名啊,只是当时无缘一见。”随即指了指左首的座位,“公子请坐。”商士衡谢坐,走到左首处坐了下来。抱拳道:“在下冒昧来访,是有一件大事想要与大人商议!”王孝直做洗耳恭听状。
商士衡扬了扬眉毛,流露出悲天悯人痛心疾首的神情,说道:“大人可知那燕王如今在做的事情,简直就与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一样,有的方面甚至犹有过之!若任由他胡作非为下去,假以时日,我华夏大地必将礼崩乐坏,道德沦丧,那破坏可比金人南下要严重得多!金人尚且做不出的事情,那燕王却都做得出来,朝廷必须想办法制止他才行啊!否则我华夏族虽未灭亡,却等同灭亡了!”
王孝直惊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商士衡从袍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站起身来,双手呈给王孝直。王孝直接过小册子,打开,看了起来。这时,商士衡道:“在下曾经在燕王手下为官,只是看不惯他的倒行逆施这才毅然告辞。这本小册子上记录的便是燕王施行的倒行逆施的一系列政策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