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君臣都认识来者,知道他姓白,名桐,是江北两淮的副总督。宋庭君臣的目光都注视着白桐,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居然鸦雀无声,唯有白桐的脚步声……
白桐来到殿上,朝皇帝拱手拜道:“燕云使者见过皇帝陛下!”赵构脸上堆起笑容,“贵使辛苦了,贵使此来不知有何见教?”赵构这话一出,庭上几个大臣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赵构这话说得很不得体,如今不管形势如何,燕云终归还是大宋的臣子,可是赵构说话却仿佛居下者对居上者的态度,实在是有失国体,然而这几个大臣虽然心里这样想,却不敢说出来,一来怕得罪了皇帝,二来怕开罪了燕云,原来这几位与其他人相比,也不过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而已。
白桐抬起头来,直视皇帝,昂然质问道:“陛下,我家主公听说汴梁有人捏造谣言,诬陷功臣和令人尊敬的太皇太后,不知可有此事?”
赵构慌乱起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秦桧对白桐道:“此事是非曲直已然查清,神霄太后及其子意图谋乱,如今已经畏罪潜逃!”沈与求立刻反驳:“秦大人此言大谬!此事分明就是有人意图陷害太后娘娘和亲王殿下,陛下圣明,已然查明真相,可叹的是,太后娘娘和亲王殿下受谣言所扰,已然不告而别!此事若非要说有人涉罪,那也是有人欺君罔上瞒天过海陷害忠良!”秦桧见沈与求竟胆敢公然与自己做对,大惊之下,复大怒。
白桐问赵构:“陛下,两位丞相所言,南辕北辙,究竟是何道理?是非曲直还请陛下说句话!”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汇聚到了皇帝的身上。赵构连忙道:“此事正如沈爱卿所言,只是有人散播谣
言,绝无贵使所听闻的事情!”
“哦,如此说来便全是误会了?”
赵构点头道:“误会,绝对是误会!”
白桐眉毛一竖,厉声道:“既然是误会,那为何朝廷正往镇江集结大军?如此做法,岂不令我家主公误会,以为陛下想要对燕云用兵?”
赵构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绝无此事,绝无此事,朝廷绝无向镇江调兵之举,贵使想必听到谣言,有所误会!”沈与求也道:“朝廷绝无调兵之事,想必是有些人散播的谣言,燕王千万不要误会才好!贵我双方就如兄弟一般,切不可因为一些毫无根据的谣言而伤了和气。”几个大臣纷纷附和,都是一副阿谀讨好的模样。
白桐扫视了众人一眼,说道:“陛下和诸位大人既然如此说,想必确实是谣言!”皇帝连忙道:“对对对,就是谣言,就是谣言!”
白桐看了皇帝一眼,躬身道:“既然是谣言,说清楚了,误会便消除了!”随即又道:“不过这一类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否则我方发生误会,便有可能酿成兵祸!那种事情,我想所有的人都不会愿意看见!”赵构有些心慌,沈与求连忙道:“贵使尽管放心,朝廷待燕王一片真诚,因此那种事情绝不会发生!”赵构连连点头:“对对对,那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白桐点了点头,“如此最好!”随即躬身抱拳道:“我家主公感念陛下隆恩,特地献上二十匹骏马,还请陛下笑纳!”
赵构一直处于白桐咄咄逼人的质问之下,心惊胆战,此时骤然听闻陈枭向他进献礼物,不由的大喜过望,眉花眼笑起来,问道:“不知骏马现在何处?”
白桐抱拳道:“二十匹骏马已经牵到宫外。”
赵构欣喜地道:“快快牵上来,让朕瞧瞧!”
立在皇帝身边的太监立刻朝殿外高声唱诺:“牵燕王贡马上殿……!”大殿门口立刻有太监应和:“牵燕王贡马上殿……!”紧接着,皇宫门口又有人应和:“牵燕王贡马上殿……!”
片刻之后,马蹄踩踏青砖的嘚嘚声在殿外响起,所有人都不禁朝殿外看去,只见二十名燕云军士赶着二十匹无比雄壮的骏马上殿来了。大殿中惊叹声连连:“乖乖!这马好大啊!”“这是什么马,居然比之前胡商进贡的骏马还要大了一大圈!”“这简直就是天马啊!得到一匹都难,居然一下子来了二十匹!燕王真是大手笔啊!”
当二十匹马来到大殿之上,众人近距离观看更觉震撼,个子矮一点的大臣脑袋只与马脊齐平,格外有一种压迫感。大殿上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赵构看向白桐,感叹道:“燕王这份礼物真是太重了!”
白桐微笑道:“这是我家主公的一点心意。”
赵构开心地一笑,原本心中还存在的一点芥蒂,此刻已然是荡然无存了。秦桧面色阴沉,默不作声,沈与求则见皇帝高兴,便乘机说了几句拍马屁的话,拍得皇帝更加龙颜大悦。赵构离开龙椅,来到大殿之中,站在那些骏马之前,更加感到那些骏马雄伟不凡,不由的惊叹连连:“啧啧啧,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雄峻的骏马!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随即好奇地问白桐;“这马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