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号角声远远传来,夜色下那滚滚的浪潮突然分出一部分,加快速度奔涌而来。只片刻工夫,距离营寨就只有三四百步的距离了,轰隆隆的大响就好像已经来临的雷鸣一般!只见铁骑汹汹,寒光漫漫,金军骑士杀气冲天!
准备!随着将军一声令下,栅栏后的弓弩手纷纷举起弓弩。一名箭手首先射击,火箭好似一道流星划过夜空落入敌军战骑中间。随即所有弓弩手一起发箭,呼地一声大响,紧接着就看见敌军战骑人仰马翻,冲锋的气势被打乱了一些。弓弩手连续发出两箭,金军战骑就已经涌到前方不到一百步的地方了。只见金军战骑纷纷弯弓射箭,箭雨落入营垒,许多燕云军弓弩手中箭倒地,不过其他的弓弩手则继续放箭。
金军战骑冒着箭雨冲到栅栏前,抛出锁钩勾住栅栏,随即拖拽着绳索返奔。只听见哗啦啦一阵大响,栅栏被拉倒了一大片!随即许多金军战骑挺着长枪吼叫着涌了进来。
燕云军弓弩手迅速后退,重盾长枪手上前,结成盾墙枪林直面金军战骑,齐声呐喊。转眼之间,金军浪潮重重地撞在燕云军防线之上,发出一连串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响声,燕云军防线被撞得凹凸不平了,好像随时都要崩溃似的!金军战骑拼命向前挤,拼命用手中的长枪戳前面的燕云军,叮叮当当的大响响成一片;燕云军一面以盾牌抵挡敌人的进攻,一面刺出长枪,或者刺中人,或者刺中马,只见防线前金军战骑人仰马翻,惨叫声马嘶声响成一片。与此同时,后面的弓弩手抵近攒射,如此近的距离,只见密集的箭雨呼啸飞舞,金军战骑纷纷翻落马下。
前进!
随着司行方一声怒吼,重盾长枪手齐声呐喊,猛
地向前踏出一步以盾牌将敌军向后推开一步,随即长枪一起刺出,只见寒光闪烁,许多金军战骑被刺倒在地!重盾长枪手一边踏着尸骸血水坚定前行,一边刺杀敌军,金军战骑抵挡不住,纷纷奔出了营垒。这时守在营寨外面的金军战骑一起发箭,暴雨般的箭矢呼啸着落了下来,许多燕云军官兵被射倒在地。
伤兵被立刻拖到后面,重盾长枪手立刻将盾牌堆叠起来,组成了一道高大的盾幕。几乎就在这同时,金军的第二波箭雨便又袭来,噼里啪啦的大响就好像暴雨打芭蕉叶一般。待金军这轮攻击过去,盾幕立刻撤开,早就蓄势待发的燕云军弓弩手露出身形一起发箭,强劲的箭雨呼啸而出,登时只见营垒外的金军战骑人仰马翻!
金军见讨不到便宜暂时退了下去。
完颜杲远远地看着燕云军的营地,眉头紧皱,双眼中流露出愤怒而又凶残的神情。
燕云军将士将金军人马的尸体搬到缺口处堆叠起来,就以这些尸体做为防御的依托。
副将佟川对司行方道:“将军,敌军兵力远多于我军,我军在这平地之上只怕抵挡不了多久啊!”司行方狠声道:“金人也别想轻轻松松就吞掉我们!老子死也要崩掉他一口门牙!”佟川急忙道:“将军,我们燕云军将士没有人怕死!可是末将却觉得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哦?你说的是什么?”
“我们的后面是应天府,那里只有一万人马守卫,而且还不知道完颜杲大军已经来了。我军全部阵亡没关系,可是若金军顺势攻破应天府,后果不堪设想啊!”
司行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这该如何是好?我立刻派快马向教主告急!”“应当如此。不过我们
不能仅仅把希望寄托在殿下的身上,我们还应该自己想办法!”扭头看了一眼营垒外正在准备发起新一轮攻击的金军,对司行方道:“时间不多了,将军应该立刻率领大部队撤退!”“撤退?!”司行方瞪眼道。
佟川道:“末将率五千人马死守营垒拖住敌军。敌军的注意力都在末将这边,一定不会注意到大部队其实已经从营垒后面撤退了。将军,事不宜迟,快快行动吧!”司行方稍作犹豫,猛地一点头,拍了拍佟川的肩膀,“好小子,你可别死了!”佟川爽朗地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辈子能跟随殿下纵横一场,末将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呜呜呜……金军的号角声大响起来。
佟川急忙催促司行方:“将军,快点行动吧!如今退守住应天府才是关键!将军可以派出信使去通知朱仝将军,请他即刻也退守应天府,如此一来,或许我们就能守住应天府了!”司行方点了点头,“保重!”“将军保重!”
司行方也不啰嗦了,当即下令五千步军和佟川留守营垒,随即便率领其他军队悄悄地从营垒后面退走了。
金军浪潮滚滚而来,猛攻营垒。佟川率领留守的五千步军拼死抵抗,一边志在必得,一边死战不退,只见鲜血在月光下飞扬,阵亡将士的尸体已经是堆积如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