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在床沿上坐下。缓缓地拔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匕首。把寒光闪闪的刀刃搁在陈枭的脖颈上,美眸中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我只要轻轻一割,大仇就报了。谁能想象得到,威名赫赫的上将军,如今的性命全在我的手中了。”
梁红玉很想一刀割下去以了结两人之间的仇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不了手。梁红玉皱起眉头,坐在那里发呆。
陈枭突然说了一句什么。
梁红玉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匕首。朝陈枭看去,发现他闭着眼睛,嘴巴蠕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见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他的手臂掀掉了,没好气地道:“这么大一个人,睡觉都不老实!”说着便把匕首放到一边,站了起来,俯下身去为他盖被子。
陈枭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是潘金莲又好像是扈三娘俯下身来给自己盖被子,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她的身子。梁红玉骤然遭到袭击,大吃一惊,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他的怀抱中了。梁红玉惊呆了,随即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触涌上心头,让她惊慌失措。
梁红玉通红着娇颜喝道:“快放开我!”却发现陈枭竟然搂着自己又沉沉地睡去了,睡得很香甜的样子。梁红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连忙挣扎着从陈枭的怀抱中出来。站在床边,娇颜通红,芳心鹿撞。随即皱起眉头,喃喃道:“他是我的仇人,我总有一天要找他报仇!”语落,看了一眼陈枭,紧皱起眉头,猛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陈枭从床上下来,感到脑袋有些沉重疼痛。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不经意间发现床沿边放着一柄精美的匕首。陈枭一愣,弯下腰捡起那把
匕首,看了看,笑着喃喃道:“这不是我还给红玉的那柄匕首吗?”原来这柄匕首就是之前梁红玉潜进陈枭在上京的府邸准备行刺陈枭时使用的那柄匕首,结果因为某些原因那一次行动没有成功,反而把匕首遗落了。陈枭得到了这柄匕首,后来还给了梁红玉。
陈枭笑了笑,把匕首揣进怀里。
一身武士劲装的梳着马尾辫的梁红玉来到书房,看见前面陈枭的背影,心中升起许多复杂的情绪来,冷冷地问道:“你找我?”
陈枭转过身来。梁红玉立刻看见了陈枭手中的那柄匕首,不由的心头一惊,这时她才想起昨夜她把匕首遗落在了陈枭的房间中。一种解脱的感觉不禁涌上心头,暗道:这样也好,我和他的事情今天就做个了断吧。她认为陈枭是要找她算账呢。
陈枭走到梁红玉面前。梁红玉不等陈枭开口,就坦然道:“昨夜是我进了你的房间。我想杀你!”
陈枭笑问道:“那为什么没下手呢?”
梁红玉的眼眸中流露出迷茫之色,随即瞪眼喝道:“姑奶奶突然不想动手了!”
陈枭呵呵一笑。
梁红玉没来由地脸颊一红,嗔道:“你想怎么对付我随便你吧!”
陈枭伸出左手抓住了梁红玉的右手,梁红玉只感到触电一般浑身一颤。陈枭把匕首放进她的手中,俯下头在她耳边柔声道:“下次记着不要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梁红玉娇颜通红,又羞又怒又难堪,狠狠地瞪了陈枭一眼,转身逃也似的跑掉了。
陈枭望着梁红玉动人的背影呵呵一笑。
童贯回到京城,向皇帝告状说陈枭进入汾阳后故意收买人心意图取而代之,又说陈枭公然攻击中央禁军,意图谋反,请求皇帝立刻治陈枭谋逆大罪。
皇帝听了童贯的
报告大为震惊。
这时,宿元景出列道:“臣得知的情况与枢密所言完全不同。臣得知,上将军进入汾阳后替朝廷积极安抚百姓,百姓们都对朝廷对陛下感恩戴德,完全不像枢密所言的故意收买人心意图取而代之;至于攻击中央禁军,”宿元景冷笑着看着童贯,“枢密为何不把原因说出来?”
童贯没好气地道:“我不是说了吗,就是他陈枭意图谋反!”
“哼!枢密真是红口白牙血口喷人啊!“宿元景嘲讽道,随即朝皇帝抱拳道:“陛下,据臣所知,汾阳城破后,枢密纵容部下烧杀抢掠,闹得民怨沸腾!上将军他屡劝无效,不得已,只能下令燕云军制止童贯部下的行为,上将军已经尽量避免杀伤禁军了!上将军如此做完全是为了陛下的英名,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陛下切不可听信奸佞之言,冤枉忠臣啊!”
皇帝流露出愤怒之色,看向童贯,“此事当真?”
童贯虽然有心隐瞒,但终究不敢否认,支支吾吾的。
皇帝大怒,质问道:“童贯你可知罪?”
童贯吓了一跳,赶紧跪下道:“臣知罪了。”
蔡京开口道:“陛下,枢密大人此事虽然有过,但却称不上罪,再则,这次大军之所以能够顺利剿灭田虎,也多亏了枢密大人的运筹帷幄之功!枢密大人有大功于社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