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琳琅满目的展品上,安德森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皮质公文包的金属搭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展厅门口,迈开步子准备离开。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伴随而来的是史密斯略带沙哑的声音:“嗨,安德森,这就准备走了?不一起吃个午饭?”
安德森停下脚步,转过身,深邃的蓝色眼睛看向史密斯,浓密的胡须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不了,谢谢你的好意,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的目光在安德森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展厅,略带疑惑地问道:“咦?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们战车国的其他专家呢?这次展览可是难得的盛会。”
安德森耸了耸肩,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他们都很‘忙’,所以就派了我这个闲人过来。”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明智的。除了那件华夏的座钟,其他的展品实在乏善可陈。”
“华夏的座钟?”史密斯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不,不,不!安德森你指定是看错了,我们都可以证明那不是华夏的艺术品,那件座钟明明是高卢雄鸡的艺术品,和华夏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任何证据证明吗?”
安德森没有理会史密斯的质疑,径直向前走去,史密斯紧跟其后,喋喋不休地说着:“安德森,你不能因为个人偏见就否定事实……”
安德森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着史密斯,目光如炬:“史密斯先生,我们战车国在工艺上的严谨态度是世界闻名的,我们对任何工艺都追求精益求精,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我刚才仔细研究过那座钟的工艺,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18世纪的欧洲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工艺水平。这一点,只要对比一下其他展品就能一目了然。”
安德森伸出食指,指着史密斯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史密斯先生,我知道你看得出来,我相信其他专家也看得出来。我不说,并不代表我认同你们的观点,但同样,不代表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起,ok?”
“还有,你以为你和吉田等人串通在一起,就能证明这不是华夏的物件了?”安德森有些愤怒的看着史密斯,“你要清楚,只要华夏国想要证明这物件是他们的,有很多办法,他们那时候的工艺,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史密斯听完脸色微微一变,之后嘴角微微撇了一下,“证明?他们拿什么证明?就连他们的铭文我们都能证明不是他们刻的,还有什么能证明?”
看着眼前的史密斯,安德森无奈的摇摇头,“史密斯先生,好自为之吧!”
说完,安德森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展厅。史密斯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低声咒骂了一句:“这个固执的战车国的家伙!真是愚昧!再说了,你们战车国也好意思说别人?你们国家难道就没有从华夏抢来的东西吗?切!”
安德森走出展览馆,他没有理会身后史密斯略带嘲讽的目光,径直走向路边等候的出租车。他没有回酒店,心头那份对真相的坚持,驱使他改变了主意。他要去华夏代表团的驻地,那里或许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巴里午后的阳光洒在街道上,安德森却无暇欣赏这异国街景。他心中反复回想着那座钟表的细节,精湛的工艺,独特的风格,无一不在诉说着它的来源。出租车在街道上穿梭,最终停在了一栋略显低调的建筑前,这里便是华夏代表团的驻地。
此时,宋老在房间里休息,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医护人员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身旁,密切关注着他的身体状况,尽管看起来已无大碍。
楼下,耿老正为今天展览会上各国代表的态度而感到忧心忡忡。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这时,他的随从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名片,恭敬地递到耿老面前,“耿老,外面有一位外国先生想要拜访我们代表团,这是他的名片。”
“他说他是来自战车国的艺术专家,名字叫安德森!”
耿老接过名片,指尖摩挲着名片光滑的表面,目光却停留在安德森三个字上,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这个名字他当然听说过,战车国赫赫有名的艺术鉴赏大师,在业内可谓声名远播。
耿老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安德森的资料:专攻欧洲古代艺术品,尤其对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和雕塑颇有研究,出版过数本极具影响力的著作,在国际艺术界享有崇高地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