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沉吟一声,手指不自觉地捻动着胡须,“宋老,你瞧这龙纹,矫健有力,栩栩如生,却又带着一股皇家特有的威严,这雕工,啧啧,恐怕也只有明宣德时期的工匠才能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境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金胎的色泽也十分纯正,一看就是用料考究,绝非凡品。”说着,他伸手虚指了一下盖炉上的宝石,“宋老,你再看这些宝石,颗颗饱满,光彩夺目,而且镶嵌得天衣无缝,更显奢华。”
耿昌最后得出结论:“依我看,这应该就是一件明宣德时期,金胎錾赶珠云龙纹嵌宝石三足盖炉,真没想到啊,这宝贝居然流落到了这里。”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更多的则是对这件文物的赞叹。宋开元也凑近了仔细观察,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展柜的玻璃,仿佛想要透过玻璃感受到这件文物的温度。
“老耿,我个人觉得你说的没问题。”说完,宋开元看看视奏,低声跟耿昌说道,“这明代御制纯金器皿,的确是明代御制工艺中最珍稀和昂贵的品种。你想想,纯金制品在当时可不是陪葬品,就算在我国的墓葬中出土量也不多。更别说这种皇家御用的金器了,更是凤毛麟角。”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类明代纯金器皿,国内都是硕果仅存,海外收藏更是寥寥无几。就算是京城和湾湾两岸的博物馆,纯金器皿的馆藏也是屈指可数。”
说完之后,宋开元重重叹了口气,“这件盖炉,流落海外,真是可惜了。我刚才听翻译说,他说这是私人藏品,对吧?”
耿昌扭头笑着看看宋开元,“宋老,你又想......”
就在这时候,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这件文物的历史:“1940年,在伦敦,苏比举行了为期四天的乔治·尤摩弗帕勒斯收藏专拍,包括这件金炉在内的一组四件明代纯金器皿被拍卖。当时的拍卖说明赫然写着,这组金器出自华夏十五世纪明代。”
这些器皿上,都錾刻着栩栩如生的五爪游龙,龙身盘曲蜿蜒,鳞片分明,气势磅礴。祥云纹饰点缀其间,更添祥瑞之气。其錾刻技艺精湛,线条流畅自然,刀法深浅有致,展现出工匠们高超的技艺。
修饰风格也颇为相似,都体现了华夏明代宫廷御用器物的恢弘大气和精细入微。由此推断,它们极有可能出自同一时期宫廷御用工坊的能工巧匠之手。
而当时最受瞩目的精美御制器物,如温润如玉的瓷器、光可鉴人的漆器、以及色彩斑斓的铜胎掐丝珐琅,皆以其精湛的工艺和巧夺天工的匠心而身价不菲。
根据巴里艺术家的鉴定,这里金银器品类如今存世有限,弥足珍贵。但从有限的存世量中,仍可以推测,当时的产量相对较大,既能满足皇室日常使用之需,又能作为赏赐,赠予有功之臣或外国使节,以示皇恩浩荡。与瓷器、漆器等御制器物不同,纯金本身就是极其稀有的贵金属,其制作工艺更是别具一格,复杂而精细,非一般工匠所能掌握。
“因此,纯金器皿在当时只有皇帝和皇族才能享用,彰显着无上的尊贵和权力。据史料记载,明朝设有专门为皇族制造金银饰品的银作坊,汇聚了当时最顶尖的金银器制作工匠。而像眼前这件金胎嵌宝石三足盖炉,如此独特而大型的器皿,更是体现了皇家气派,应是为华夏皇帝个人量身定制的珍品。从它尊贵的造型和不惜工本的黄金宝石用料来看,毋庸置疑,这必是当时最贵重的御制品之一。”
说完,主持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冲着宋开元等华夏代表,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我们巴里艺术馆,能被委托代为保管这件艺术品,实在是荣幸之至!”
金胎嵌宝石三足盖炉的介绍完毕后,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推出了下一件藏品。这件藏品被红丝绒布包裹着,形状狭长而奇特。待工作人员揭开布帘,一把造型古怪的手枪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