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王翔的声音洪亮,像是在唱戏,“既然这样,那我们更不能让这幅画上拍卖了!”他说着,伸出手指,指向那幅静静躺在桌上的十咏图,语气斩钉截铁,“赝品!这绝对是赝品!”
王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耿昌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翔,心里暗想:这王翔,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听到人家花了三百万买来的宝贝,就直接开口说成赝品?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直接判定人家是赝品,这不是强取豪夺吗?
“对!王主任说得对!”这时候许利民也明白了王翔的意思,突然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大家好好想想,如果我们现在鉴定这幅画是真迹,然后让它上了拍卖会,那这幅十咏图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拍卖,拍卖,顾名思义,价高者得!万一,我说的是万一,被哪个有钱的大老板看上了,一掷千金拍走了,带到国外去了怎么办?更可怕的是,万一,万一被外国人拍走了,那可怎么办?那不就成了国宝流失了吗?”
许利民这番话,像是一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忧。可不是嘛,要是真像许利民说的那样,那可就损失大了!
“哼!”耿昌听完,忍不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有意思!我记得刚才大家还都认为这幅十咏图真假存疑,怎么?这会儿就变成真迹了?你们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耿老,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变脸啊?”闫凤芝也听不下去了,她一脸严肃地反驳道,“我们这不是变脸,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最正确的判断!这幅画,它就是赝品!如假包换的赝品!”
秦公始终一言不发,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嘴角带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这些人啊,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心里都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你们也别在那儿演戏了。”秦公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人家说了,这幅十咏图就算是要上拍,也只会让国家各级文物单位参与竞拍,像什么个人、企业、外资,那是绝对不允许参与的!”
秦公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许利民才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空气,大声骂道:“奸商!奸商!真是个奸商!”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许利民气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乱飞,“他这分明就是故意设了个套,专门来坑我们这些文物单位的!秦公,你可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啊!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开展工作?”
许利民越说越激动,他走到秦公面前,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秦公,依我看,既然这幅十咏图现在还不能确定真伪,那就先别急着上拍。如果对方坚持要出手,我们可以私下里跟他们接触,尽量把这幅画留在国内。”
“哼!”秦公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斜睨了许利民一眼,不屑地说道,“私下接触?就凭你?你还不够格!别说你不够格......”说着,秦公看了一眼王翔,“就连你们王主任都不够格,就算要接触,也得让你们魏院出面才行!
“你......”许利民眉毛一竖,胡子一吹,正欲反驳,却被宋开元稳稳地打断。
宋开元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清脆的茶碗碰撞声,压下了众人嗡嗡的议论。他放下茶碗,眼神扫过众人,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更得好好给人家鉴定了。”
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闫凤芝立刻接上了话茬,“宋老,您想想,如果这次这种风气压不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呐?谁手里有好物件,不都往拍卖行送?到时候咱们这些博物馆、研究机构想收集文物,岂不是都得乖乖掏钱去买?”
闫凤芝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痛惜地说道,“我们辛辛苦苦搞研究,不就是为了保护国家的文物吗?这要是都流到市场上,被那些资本家炒来炒去,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王翔也按捺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他怒目圆睁,高声说道:“宋老,您想想,别说他们文物局,就连我们故宫博物院,以后想收件东西,都得去拍卖行高价回收!那得浪费多少钱啊!这不是把国家的钱往火坑里扔吗?”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像炸了锅一般。
“就是,就是,宋老,这歪风邪气,万万不可助长啊!”
“宋老,这事关系到您的名声,可得三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