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被陈阳这么一说,他急忙开口否认,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不对了?”
定窑白瓷,胎骨较薄而且精细,颜色洁净,釉质坚密光润,瓷化程度很高。多为白釉,白色却并非定瓷的唯一色彩,亦有少量的黑釉、酱釉、褐釉、绿釉等品种。釉面偶尔还有垂釉的现象,由此又有了泪釉的别称。
说完之后,陈阳伸手一指白瓷罐,“您这件罐子,有一点对得上么?”
田宇一听,顿时急了,拿起白瓷罐跟陈阳解释了起来,“王先生,您刚才说的是宋代定窑的特点,但我这件是唐代的定窑,定窑在唐代创烧,在宋代闻名。您看看这罐子的形状、大小,这可是典型唐代的器形。”
陈阳笑着摆了摆手,“小兄弟,您先别着急,既然您说这是唐代的定窑,那咱们就好好聊聊唐代定窑的特点。”陈阳顿了顿,继续说道:“您说的没错,定窑确实在唐代创烧,但是,眼前的这件白瓷罐,可不是唐代的。”
陈阳指着罐身跟田宇说道:“您仔细看看,唐代这种造型的白瓷罐,肩部应该更加饱满,俯身线条虽然较圆,但是富有张力,不会像您这件一样,显得如此臃肿。还有,这口线的制作,也过于直楞,跟唐代的风格不符。”
田宇听得目瞪口呆,他拿起白瓷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都是罐子么?
再来看底部,底部露胎部分胎质偏硬,这是典型磁州窑的风格,釉层质地太过单薄,釉质不够润泽,化妆土粉质亦显得较为单薄,尤其是边角处釉层质地偏干。
陈阳说完,伸手拍拍桌面上的白瓷罐,“这种胎釉特征,是典型的宋金风格。一件罐子上,器形和胎釉上体现出了两个时代的风格,你告诉我这是唐代的?”
说完之后,陈阳似笑非笑地看着田宇,“小兄弟,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禹州货吧?”
田宇听完陈阳的话,愣了几秒钟,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也微微张开,活像一只被卡住喉咙的蛤蟆。他心里暗暗称奇:难怪都说陈阳厉害,这家伙有点东西啊!那狗还得闻几鼻子,才知道骨头在哪,这倒好,一眼就看出产地了!
“咳咳,”田宇清了清嗓子,“王先生,您眼光独到,这件唐代的白瓷罐您要是觉得还有什么疑虑,咱们可以先放一放,不妨看看这件?”
田宇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打开一个锦盒,轻轻地放在陈阳面前,“你看看这件如何?”
田宇轻轻打开锦盒,露出里面的一件哥窑双耳炉。这哥窑双耳炉,造型古朴典雅,釉色温润如玉,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
“您瞧瞧,王先生,这可是哥窑的双耳炉,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品啊!”田宇一脸得意地向陈阳介绍着,这东西他可看不出来了吧!
陈阳听到哥窑两个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他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了那件哥窑双耳炉上。
“王先生,您可要仔细看看,这可是我们老板去年从一位老先生手里淘来的宝贝,据说……”田宇还想继续吹嘘一番,却被陈阳打断了。
“哦?哥窑双耳炉?这可是稀罕玩意儿,市面上不多见啊,我得好好瞧瞧!”说完之后,陈阳装模作样地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那件哥窑双耳炉,一边看还一边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啧啧啧,这造型,这釉色,这开片,真是巧夺天工,鬼斧神工啊!”
田宇见陈阳如此反应,心里乐开了花,暗想:看来这小子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我唬住了?
他正准备趁热打铁,继续吹嘘一番,却见陈阳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的确少见……”
田宇一听,激动地说道:“是吧?是吧?我就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还没等他说完,陈阳就打断了他,摇摇头,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看着田宇,接着说道:“的确少见能到这么差的赝品,都已经做哥窑了,怎么也能糊弄出去一个半个,做这么差的,真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