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在夜色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彩,餐厅外的珠江水,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波光粼粼,像一条流动的彩带。
餐厅里,暖黄色的灯光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淡雅的古筝曲轻轻流淌,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餐具,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三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粤菜,白灼虾、烤乳鸽、清蒸鱼、沙姜鸡等等,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三人边吃边聊着,但陈阳能感觉出来,韩若雪似乎有心事,秀眉微蹙,目光有些飘忽,似乎并没有被眼前的美食所吸引。时而低头沉思,时而用筷子轻轻拨弄着盘中的食物,与平日里那个自信干练的形象判若两人。
陈阳一边品尝着鲜美的鱼羹,一边抬头看看韩若雪,关切地问道:“韩小姐,你好像有心事,能不能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你。”
韩若雪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你跟叔叔一定要吃好。我们羊城不比你们江城,这里的菜品主打一个精美,可不像你们江城那面实惠,要是米饭不够,我们可以让服务员添。”
陈国华客气的在旁边点点头,表示非常好了,不需要在添什么了,“那个......你们年轻人聊,我去抽根烟。”说着话,陈国华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向了外面。
陈阳嘱咐了父亲几句,随后又跟韩若雪聊了起来,心中猜测,韩若雪的心事可能与生意有关,便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最近玉器市场不太景气?”
韩若雪摇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最近玉器市场还不错,我们家的玉器都有些供不应求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难题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陈阳边吃边笑着说道。
韩若雪也是莞尔一笑,“陈老板,您放心,要是古董方面的事情,我一定询问你,放着你这古董行的大名人,我可是不用白不用。”
“我们这里的老坑镇,有几处矿床要进行拍卖,我想着参加一下。”韩若雪说到这里,眉头紧锁,“但是现在我手里的资金不足,最近这几天我正四处找供销商回款呢,就是情况都不太顺利而已。”
“呦,韩小姐您这买卖真是越做越大!”陈阳冲着韩若雪笑了一下,“都要自已拿下矿床了?”
韩若雪夹了一筷子菜,轻轻点头,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没办法,翡翠市场行情一直不错,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扩大点规模,手里有矿,那可就真不一样喽!”
“需要多少资金?说出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忙?”陈阳试探性地问道。
韩若雪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起步估计,我保守估计,怎么着也需要五千万,而且这还不一定能够稳拿。”
听到这里,陈阳默默点点头,这自已还真帮不上忙,想要拿下一个老坑的矿床,那是得老多钱了。后世如果要想先拿下一处矿床,那都得上亿资金,就算现在自已把全部资金都借给韩若雪,估计也没有绝对拿下来的把握。
陈阳沉思片刻,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已目前的资产状况,缓缓说道:“如果你差个两三百万,我明天就可以直接借给你。但是,上千万对我来说,恐怕帮不上你。”
韩若雪理解地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事本来就不该麻烦你,我自已不是在想办法么?咱们就是闲聊天,快吃菜!”
陈阳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还有什么其他途径可以帮到韩若雪。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后座看到的那个瓷瓶,于是话锋一转,问道:“韩小姐,刚才我在您车后座看到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一件瓷瓶,那瓷瓶......”说道这里,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韩若雪的反应。
“哦,你说那个啊,”韩若雪点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口吃的,“这不是刚才去要货款,人家用来抵债的。”
“抵了多少?”
“五十多万!”韩若雪淡淡地说道,似乎对这个数字并不怎么在意。
“抵了多少?”陈阳惊呼一声,手里的勺子没拿稳,直接掉进了碗里,“韩小姐,你现在就去找他,他能拿出多少钱就让他给你多少钱。那就是一个民国时期的瓷瓶,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
“民国的?不可能吧,陈老板,”韩若雪微微一愣,放下筷子,疑惑地问道:“这物件是我亲眼看着他在港城拍卖会上拍下的,当时他拍下来的时候,足足花了十五万刀呢,现在抵我五十多万,怎么算都不亏吧?”
“哎呦,我的韩小姐,”陈阳听完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早知道刚才你嘴里急事,是去要账,我跟着你去好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这物件确实是开门老,但底部那个大清乾隆年制的款,就是近五个月后做上去的!”陈阳焦急的跟韩若雪解释着,“别说它是一件民国时期的瓷器,就算它是乾隆年间的官窑,这种瓷器在市面上,也不会有这么高的价格。”
听到陈阳这么说,韩若雪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感到一阵心慌。如果换作别人,她或许还会心存侥幸,认为对方只是信口开河,不懂装懂。但陈阳在她心中,一直是眼光毒辣、经验老道的专家形象。现在他说这物件不值钱,难道......
韩若雪努力让自已保持镇定,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拍卖会上的场景:喧闹的会场,激烈的竞价,最终那件瓷瓶被自已朋友高价拍下……这一切都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她试图理清思绪,但陈阳的话就像一团迷雾,将她笼罩其中,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