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才生，都受不了了。”

元溯在一旁给她按腿，舒缓抽筋后的疼痛感，抬眼问方嬷嬷，“没法子缓解吗？”

方嬷嬷摇了头，说都是这样的，程小四叹了气，以前那个时代这个月份早就补上钙了，现在没得补，多吃又担心生不下来，只能生扛。

“我给你说，我就生这一个，是绝对不会再生第二个的，太难了。”

“好，就生一个。”

元溯哪里去晓得女子怀孕如此艰辛？

“有一个就够了，不生了。”

方嬷嬷没有言语，毕竟她以前都听过好几个人这么说，结果还不是接二连三的生？

接下来的日子元溯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早，程大器问他就说，“小四快到临盆的日子，今日来身子诸多不适，晚上也睡不安枕，情绪也不太好，小婿要回去陪陪她。”

没等程大器答应，他又凑了上去，“岳父，岳母当初生产之前也是这般难受吗，岳父是如何为岳母缓解的？”

他是真的想要请教，他是新手，但老岳父几个孩子，应该很懂吧？

这个问题还真将程大器给问住了，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夫妻的感情时好时坏，更多的时候客气疏离，他又整理忙着打理买卖，不曾多关注怀孕这件事。

“小四现在很难受？”

“嗯。”

元溯眼含担忧，“晚上频繁起夜，动辄在睡梦中被抽筋给疼醒，好不就是孩子在她肚子里闹腾，最近都清瘦了一圈。”

程大器眉头轻蹙，回想过去，好像是有抽筋这么回事，“也是没法子的事，多帮着捏一捏，舒缓些。”

元溯急匆匆的走了，程大器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还没等他‘思’出什么来，下面的人就来寻他了，元溯要早早回去陪程小四，不少活儿都丢给了这个老丈人，他更忙了。

程小四的难受直到助产嬷嬷的到来才好一些，很快就让她体会到了为什么专业的人办专业的事，一套操做下来整个人都舒服了好些，腿也没那么冷了，助产嬷嬷姓应，给程小四来了一套全身舒缓后笑道：“少夫人身子骨不错，就是平日里动弹的还不够，这个日子身子沉想歇着能理解，但可千万不能歇，得要多走动，有助于生产的。”

“明儿我便能将产房收拾出来，少夫人去看看心里有个数，您别担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元夫人在一旁看着，又给应嬷嬷赏了银子，“还请嬷嬷费心，若是我这儿媳妇平顺生产，还要大大的多谢嬷嬷。”

“元夫人客气了，少夫人福泽深厚有天庇佑，定会顺遂。”

得了银子办事自然更为周全，程小四也按照应嬷嬷的交代动弹起来，萧合隔三差五就来看，传授经验，程小四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熬到了三月初二这日半夜就觉得不对了，肚子的宫缩越来越厉害，缩的时候肚子硬的像是石头，生疼。

时刻做好准备的应嬷嬷套上衣裳就来了，说最迟两个时辰左右就能发动，现在已经是前兆，关嬷嬷赶紧让人去将水都烧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府医也通知到位，随着等着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