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肆拾(1 / 1)

挽笙摇摇头,眼里的泪却还没落下,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温瑜,你别骗我了。”

见温瑜不回话,挽笙站起来去拉他,却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温瑜立马上前扶她,却被她紧紧拽住衣袖:“温瑜,我嫁你,我嫁你,你快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

温瑜皱着眉,抿紧了唇,他顺势也坐在了地上,一句宽慰的话也说不出口,最终只是道:“阿笙,你还有我。”

挽笙却突然像是知道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一样,放声大哭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出眼眶。

这一刻,她身上所有的棱角都褪去,不再像那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只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哭的温瑜心脏发紧。

他将她紧紧揽入怀里,“别怕,我在。”

她哭的声嘶力竭,声音颤抖的问他:“温瑜…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说不立后,他明明说爱姑母,他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姑母,为什么要害死我的阿父…”

见她如此,温瑜心里也难受得紧,安抚的拍着她的背。

直到她哭的昏厥过去,温瑜将她抱上床,转身就见阳春哭的泪眼婆娑,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去请府医。才扶着阳春坐下,道:“阳春姑娘,事已至此,哭也无济于事。”

阳春一向是个没主意的,此时呆愣愣坐在温瑜面前,直落泪。

她是君府的家生子,自小就跟在挽笙身边,即便父母去得早,她也没受过什么委屈,挽笙总像对妹妹一样对她。她日子过得很好,她以为自己能一辈子跟在挽笙身边,偷偷懒,做个小米虫,什么也不操心。却没想到君家会造此变故,她脑子里也乱成一片,她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办,不知道女公子今后该怎么办。

“阳春姑娘,君府那边,我父王已过求情了,武家,谢家也都出了力,可圣意已决,我们也改变不了。”温瑜也不指望阳春能有什么主意,只是把自己所想全部告诉了她,“为今之计,想要保全你家女公子的性命,便是让她嫁给我。这样她成了我的新妇,便不是君家的人。圣上也不会为了杀她,与我父王撕破脸。”

听及此,阳春回过神,吸了吸鼻子,起身,跪在温瑜面前,行了三次叩首礼,“世子殿下,如此重恩,阳春替女公子,谢过您了。”

她知道她们如今处境艰难,她是奴仆,不会被赐死,却也逃不了发卖的命运,而女公子,离了温瑜,便是活路也没有了。

温瑜扶起她,又深深看了床上的挽笙一眼,道:“你家女公子,也曾救过我三次。她不欠我什么。只是成婚前,我不能让她回凤阳城,你知道该怎么做。”

“世子殿下放心,奴婢会劝女公子的。”阳春道。

温瑜点点头,没再多说。府医为挽笙开了安神的药,温瑜喂她喝下,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自君府一事后,凤阳城已经大乱。前几日,武家被牵连进叛乱一案中,武厉轩的父亲已经被革职查办。那未来新后,用了太医院的药,身体不适,致使谢安一家也被收押至司圜。所以二人才匆匆赶回了凤阳城。

“少君,凤阳城内如今乱的很,圣上有心召您回京。”凌烨道。

温瑜用木棍逗弄着笼中的鹦鹉,漫不经心的开口:“阿烨,你说,我若是帮他,是不是会落得一个奸臣的名头。”

“少君…”

“呵,云景川将对他忠心耿耿的大臣杀了个精光,留些不顶用的佞臣和墙头草,真的蠢得让我怀疑宫里的那位还是不是他。”

他很小就进了军营,又得父亲教导,一向对国对君都是一片赤诚之心。如果不是君家一事,他大概也不会怀疑云宸是否算个明君。当局者迷,他也看不清如今的局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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