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该死。”

塞外女真大营中，完颜阿骨打略显狼狈，挥舞着马鞭，抽打着屋内的摆饰。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盟友灭亡的消息，先是并州的拓跋宏，再到青州的齐国，现在连朝鲜半岛上的李氏朝鲜也步了他们的后尘。

盟友倒是好，死了，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解脱。

但是徒留他们女真金朝抗衡唐国，本来唐国富裕难治，此刻就更不要说了。

在幽州一带修建的防御设施就足以让他们头疼的了，边防重镇，彼此勾连，城高墙厚，都是他们女真人不擅长的应付的。

毕竟草原上的狼，何时见过海中的乌龟呢，真是下不去口呀。

“父汗，儿臣以为还是不要再打了，暂时修养生息，以观风云变幻为好。”

完颜亮走上前，劝诫道，此时已经不是攻打唐国的良机了，四路联军已经覆灭三路，自己这一路也是独木难支，想要攻灭唐国不过是痴心妄想。

再加上，长时间的攻袭，士兵损失惨重，士气不高，已经不再满足战争的需求。

草原上风云变化，蒙古和匈奴打的难分难解，此时契丹、突厥下场救援，使得蒙古三面受敌，纵然蒙古人才济济，也难以填上硬实力的差距。

一时间竟然节节败退，有倾覆的危机。

这也是他们女真人必须要考虑的事情，他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与身旁的耶律契丹，延续了历史上的仇恨，双方见面势若水火。

要是此刻蒙古覆灭了，耶律契丹能得到好处，双方实力发生变化，自己就将要面临危机。

“你们的想法呢？”

完颜阿骨打不着急表露态度，打都打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急于此刻，便对着帐中众人问道。

“儿臣也以为如此，我们迟迟突破不了唐国屏障，白白损失儿郎，不如返回草原，趁乱增强自己的实力。”

金兀术上前，对着完颜阿骨打表露态度，他们二人都是皇室，深受父亲完颜阿骨打信任，虽然在历史上，金兀术乃是完颜亮的叔父，但是在领主世界，两人竟然成了兄弟。

“唉”，就依你们二人之言吧，完颜阿骨打虽然心有不甘，毕竟是一代枭雄，也知道此刻面临数年未有之机。

混乱的草原，才是他们女真人的猎场。

契苾何力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金朝军队撤离留下的尘埃，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天然就带有着不同，农耕文明的主食是植物，黍、稷、稻、麦等作物，都需要时间来生长，这就使得农耕文明往往安土重迁。

而草原文明则不同，他们往往逐水草而居，驱赶牛羊，驾驭烈马，这些都已经刻在了他们的生命中。

草原上的成年男子，天生就是合格的战士，甚至连妇女和小孩，都能骑马射箭，对敌人造成伤害。

一旦战争机器启动，草原上全民皆兵。

农耕文明想要与草原战争，往往深入数千里，追击敌人，有时往往失去方向，空耗国力。

这也是契苾何力一介突厥将领，为何不愿追击完颜阿骨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