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北良的认知中,自己这个二弟和自己一样狗,在苟道上也是颇有建树。
按说,这种情况下,他的正确做法是明哲保身,沉默是金。
甚至,像其它修行者那般攻击结拜大哥,吴北良也能体谅。
谁知,了色居然这么刚,对着成千上万的高手直接开喷。
就是最后的威胁有些雷声大雨点儿小的意思。
特么靠诅咒可还行?!
尽管如此,吴北良仍怕他惹了众怒,被几百把飞剑刺成蜂窝。
同时被几千名超凡境高手攻击,即便吴北良拥有极速身法,二十几件护身灵宝也全部激活,也难以躲开及抵挡所有攻击。
也就是说,他现在属于疲于奔命都有可能没命的状态,实在是无暇分神照顾二弟了色。
万幸的是,并没有几个人因为了色的无能狂怒就对他出手。
再加上了色擅长跑路,一时间,也无人能奈他何。
只不过,多少有点儿狼狈罢了。
他一边蛇皮走位,一边指着攻击他的修行者怒道:
“行啊,我记住你们这几个卑鄙阴险的地沟老鼠、恶心蟑螂了,得罪禅道院,你们死定了!”
与了色相比,桑澎就很聪明,这小子早就躲进人群当一个小透明吃瓜路人甲了。
也有一些高手没有出手,属于是各有各的原因。
像闫冰舞吧,虽然上次吴北良见死不救,但那并不能成为她落井下石的充分理由。
逼王林唯一在人群最后方,他与吴北良臭味相投惺惺相惜,都是装逼界的翘楚,又友谊深厚,自然不会背刺朋友。
他也琢磨着要不要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场合装个大哔,整一句‘手握日月摘星辰,吾乃大荒第一人,吴北良是我朋友,想杀他先动我!’,又觉得说这么多话有损逼格,更有损小命。
于是,他默默地从心了。
无脑装逼是很致命的,为了将装比大业发扬光大,战略性小苟一波没毛病。
剩下大部分不出手是因为周围人太多了,他们视野受阻位置不好,贸然出手容易误伤自己人。
短短七八个呼吸,吴北良被击中了数十次,浑厚的护体玄光被干废了近一成。
这个过程,他并没有完全被动挨打,也做了一定的反击。
吴北良心念一动,狂风大作,数十道龙卷席卷了几百个猝不及防的倒霉蛋,向血海抛射。
“啊!不要啊,好多鬼,好怕啊!”
“好晕,天旋地转,那是什么?血海!我不会游泳,额滴娘亲,谁来救俺?!”
……
不少修行者惊惶大叫。
吴大官人心念二动!
霭迨的云层中电光四溢,宛若金蛇狂舞。
“咔嚓!咔嚓……”
一道道雷霆冲出,把那些被龙卷风抛向血海的倒霉蛋劈了个七荤八素,但却没有一人身死。
只是痛不欲生,小惩大诫罢了。
吴北良的反击有很大水分,他并没有想真的杀那些人。
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而是,那些白痴被闫炽侠当刀使,自己若是杀了他们,只会成全冥荒鬼帝那老阴比的阴谋。
因此,尽管那些所谓的正道高手真想他死,他也要手下留情,不为闫炽侠作嫁衣裳。
而且,闫炽侠可以利用他们,他也可以利用啊,这血海中还有数不清的恶鬼呢。
这么多工具人儿,不用白不用!
那些被雷劈的修行者一时不能控制平衡,掉入血海。
附近的恶鬼立马扑上去,疯狂撕咬。
修行者嗷嗷惨叫,狼狈反击,战斗突出一个血腥而又惨烈。
这属实超出了闫炽侠的预料。
它本想看着吴北良被群殴惨死,却不料,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还可以反击!
面具下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弧度,闫炽侠喃喃低语:“有意思,本帝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局!千万不要死啊,我还要让你见证本尊将大荒化为无边鬼蜮的壮举呢!”
三百息后,吴北良用同样的方法将数千名修行者丢进血海与恶鬼厮杀。
他体内灵能消耗严重,所剩不足五成。
被各种战技、法宝、飞剑击中上千次,护身灵宝有七成进入了冷却期,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确实也挺疼的。
他嗷嗷惨叫,疼的龇牙咧嘴,速度减缓不少,反击的威力也大大减弱了。
黑狱中,褚依菡已经泪流满面,一双秀眸哭得又红又肿,跟俩桃儿似的。
她一边为吴北良祈祷,一边急得跺脚,一边恼自己无能,一边不停抹眼泪。
突出一个打在吴北良身,痛在她心。
她在心里说:“吴师兄,对不起,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这样的罪,依菡没用,也帮不了你,等过了这一劫,依菡就以身相许来报答你!”
不远处,王福生咬牙切齿,神经紧绷,小眼睛疯狂追逐吴北良的身影,左右摇摆,肥肉颤抖。
仿佛可以远程操控吴北良的行为,帮助他躲避正道高手们的攻击似的。
又片刻后。
吴北良被一件从身后骤然出现的金锤击中后心,护体神光剧烈晃动,诡异的绞杀力量钻入体内。
吴大官人向前扑倒,‘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磅磅磅——”
“咻咻咻——”
各种法宝,各种飞剑先后击中了吴北良。
他的护体神光仿佛精美的瓷器,一点点碎裂,最后彻底崩开。
凛冽的剑气从他体内钻出,鲜血喷涌,他的骨骼被各种法宝砸碎……
他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
王福生悲呼一声:“良哥!”
褚依菡大哭:“吴师兄,你不要死啊!”
路之安狂呼:“少祖!”
乔晚意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忽然涌出无限悲伤的情绪,一滴泪润湿了眼眶,溢出,在她白皙无暇的俏脸上滑落。
她捂住胸口,痛的不能呼吸。
疲于奔命的了色猛然怔住,呆若木鸡,声音沙哑吼道:“大哥!”
桑澎以为自己会很开心,可是内心,莫名感觉有些压抑。
林唯一骤然转身,不再背对所有人,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惨死的吴北良,心头怒意凛冽如海!
闫冰舞摸着回到手中的小金锤,玉容面无表情。
闫炽侠面具下的脸浮现一抹落寞:“就这么死了?真是有点儿可惜啊,不对……”在吴北良的认知中,自己这个二弟和自己一样狗,在苟道上也是颇有建树。